周在思自然记得昨天铁骨铮铮为哪般,但眼下她选择短暂性失忆,不管那些,只想让他快快答应自己,几乎是要按头让他闭嘴了。
但她还是耐住了性子,好声好气,用最无害的神情讲最找打的话:“那我反悔喽?”
在王悉面前,她一直是从不客气的,顺着她逆着她都不行,她自己光找事就能找出一箩筐。
王悉岂会在这种时候松口,当即就回绝了。
作为商人,王悉精明牟利的本性尽显。
面对周在思,他有时确实很难有什么准确的定位。他既是雷厉风行的上位者,也是极尽所能保护爱人的伴侣,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束手无策的普通人。
千金难买她一笑,只要她能开心,他自然竭尽所能讨得她所有喜好,前提是对她无害。
但若是她不开心了,喊疼了,甚至受伤了,那他便比她还要痛。
忙着为她舔舐伤口的同时,自然也要让不长眼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种时候,他便是有着周在思永远都看不到的一面,是再精明自私不过的奸商。
周在思本质上还是与他不同,她太单纯了,长这么大,不谙世事的正直仍会时不时冒出来,为了外人和他对着干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了。生存环境不同,本质上自然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相处过程中不是没有过矛盾,但再大的矛盾也抵不过无意中流露的稚子真心,所以,闹了也就只是闹了,最后也都是无疾而终。
周在思噘了噘嘴,一双细眉忧愁地皱了起来:“你以后别这样了。”
王悉一般情况下都不愿意看她太过伤神,但若是这份神是为他而伤,那他自然是再乐见不过,但他没表露出来,只是问:“你怎么就知道这是假的?”
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能想到这里,已经很厉害了。
他拿着那张报告单晃了两下,语气淡淡的。既不是否定,也不像是承认,周在思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光靠看的话,像是单纯好奇才有此疑问。
他没个准话,周在思都不敢高声谈论,生怕被人听了去,脑子里想了好几圈,才不自觉地放低音量:“我说以后。”
无论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只要别有下次。
王悉终于是看不得她这样,心中有种难言的沸腾,叹了一口气,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宝贝,这是真的。”
周在思无动于衷,眼神直直地,小声道:“真的也不行。”
她还是孩子心性,又认定了他会做坏事。甚至对真的坏人都没这么不依不饶。说话间,脸在他的衣领处蹭来蹭去,呼出的热气带着一丝叛逆的生气。
王悉嘴角却翘得更高,嘴上还像没办法似的应下了:“好,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了吧?”
他是仓促之间来的,待到现在已经很是突兀,周在思这时才终于想起他日理万机的辛苦,又开始赶人了:“你不要忙吗?什么时候走?”
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迟来的顿悟也是真情实感的。
她问对了,王悉是真的忙。早在来的前一天,并购案才刚刚通过,紧接着新项目就启动了,他不是来度假的。
但能想到这一点就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悉不介意再上一剂猛药,带了浓浓的掌控欲,语气很是无情:“你觉得我会放心你在这儿呆吗?”
这话若是第三人听了,都会有些尴尬的不适。不光是因为过于尖锐的保护欲,还有些蔑视的意味。
她不是小孩子了,纵然有些生活恶习确实是因为幼童时期没打好基础,可身为独生女,送出国又太早,等到爸妈发现的时候已为时已晚,心疼女儿还不够,哪里会忍心让她再去改掉,甚至愈发更加惯着她。
这样的溺爱导致周在思在旁人看来似乎是十分独立,但其实很多生活习性都有些“不堪入目”。
周在思没有兄弟姐妹,也很少有机会和人身处一室的同居,自然也就没有可以用来比较的参照物,甚至是遇到王悉后......
他简直比周在思亲生父母还惯着她,因为过于了解,看得才十分的紧。
那种不放手不行,但放了手又怕摔的心情其实也同长辈一样了。
所以这话虽然有些伤自尊,但若是能让她一气之下回国,待在他眼皮子底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毕竟她爸妈一开始送她出去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受到最好的教育,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但若是一个人太苦,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她也不是没有强大的庇护。
现如今,这庇护更是像铜墙铁壁一样。
但周在思是个愈挫愈勇的人,她虽然有时也很依恋王悉的怀抱,但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活,舍弃成为自己,拥有自己的一部分:“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声音低而飘逸,像是大浪淘沙过后带着回音的贝类。
柔软的部分一直都是柔软的,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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