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人人都想瓜分,人人都想取一瓢饮。
届时,血缘,年龄,样貌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又都算得了什么呢,多少肮脏的手段都不抵争抢来的一瓢。
宣姒觉得眼前恍惚,萧烆提着她的后领,将她放到了座椅上,他身上有好闻的檀香,让宣姒清醒了不少。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宣姒想起来他给自己盘发时的模样,居然觉得萧烆那么坦然。
他说:“伪装成弱者,一时有用,但用不了多久,若是真的被认成废物,只会引来野兽。”
宣姒终于听出了他的画外音,怔然地问萧烆:“你在教我。”
“如果你以为我是在教你,那就这么认为吧。”
宣姒不解:“为什么?”
他不应该希望她成为一个懦弱的废物,任由他掌控才好吗。
宣姒不懂萧烆,她迫切地想剖开萧烆的心,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难道他的手段之高,已经玩弄自己的想法,又或者是自己过于年幼,看不透他的本意。
萧烆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顽劣:“就当是有趣,讨个乐子。”
他起身要走,宣姒连忙站起来叫住他:“那我的贴身侍女……”
“看你表现。”
萧烆头也不回,拉开书房的门就走了,冷风灌进来,宣姒迎着风走到门口,他已经走远。
直到夜深后,宣姒躺在床榻上,耳边还回响着萧烆的话。
她不想做废物。
更不愿意成为筹码。
可与其被别人当做筹码,不如主动成为那个靶子,与其利用别人,不如和萧烆周旋,从他手指缝里得到的东西,可是比那些鸡零狗碎的好处要多得多。
萧烆似乎对那些觉得他龌龊到对侄女下手的人很不屑,但是若是他有天知道了那个秘密,是否还会这么想呢。
宣姒感到深深的疲惫,她才十三啊,就要被迫像个大人一样去谋算这些,还要被萧烆嘲笑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