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挫败感和以前能自学初中的数学不用听老师讲课的感觉落差太大。应佳鹤选择去蹭网追剧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无法从学习中获得成就感。她心想，或许是需要听老师讲课才行。

    自我介绍这件事情，即使是卫老师建议大家在一分钟以上，仍然有同学只是介绍了个名字加一句模板客套话，也有同学能说到将近三分钟，将自己的特长和爱好介绍的清清楚楚，在台上就和台下的远处同学形成共识后直接握手成为熟悉领域的同学。

    响铃结束后，依然没有结束。

    应佳鹤想问问老师，能不能课间去卫生间，可是她没有办法直接站起来去问，就连如何和老师说话都需要琢磨很久如何措辞，对于班主任这种身份，是新生的应佳鹤用着天然的抗拒，她怕自己学习不好不被老师喜欢，怕自己措辞不当惹得老师的反感。

    应佳鹤捏着便利贴，看上面画的鹤出神，思绪开始胡乱神游，她被拍了一下，姜莹问她：“应佳鹤你要不要去卫生间？”

    “要的！”她回答很快，一点都没有犹豫，和刚刚温吞内向的表现形成对比，姜莹笑出声来，直接拉着应佳鹤往前排走，她一点都没有在意还有同学正在做自我介绍，也没害怕老师没说可以课间休息，她只是走到老师面前，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老师点了点头，这个过程应该不到三十秒吧。

    刚刚应佳鹤纠结了就有两三分钟了。

    姜莹亲近地挽着应佳鹤说：“现在是课间休息的时间，即使不是课间，自己有需求也可以和前面的老师说呀，即使是在上课又能怎么样呢？几分钟的时间还能对直接考大学这件事情有绝对性影响吗？”

    是的，应佳鹤点点头，对姜莹的说法附和上赞同。姜莹说得对呀，可是总有家长和老师强调分秒必争，一中这所学校的标语都有这样的表述，“争分夺秒步步向前”。

    出去教室和回到教室，应佳鹤都是跟在姜莹身后侧方的，她坦然地面对着很多同学的目光，应佳鹤希望那些目光不要集中落到自己身上。

    应佳鹤拿出纸擦拭洗手后残留的水珠，周梅华嘱咐过她，洗手和洗脸一定要擦干，不然会皮肤发干，尤其是冬天还会得冻病，那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应佳鹤初中时冻过耳朵，耳垂和耳廓上的肉变得红肿发痒，甚至是破皮出血，应佳鹤还看见过初中班里同学有的脸也因为寒冷的冬天被冻了，需要等到来年春天以后才能彻底好过来。

    妈妈周梅华说，这种冻伤有的还会留疤，说话的时候，周梅华两只手正拿着木签织围巾，一边的毛线手套也是周梅华亲手织的。

    “应佳鹤，”姜莹叫她，“你想什么呢？刚刚叫你都没反应。”

    “对不起。”应佳鹤道歉。

    她没有听到姜莹在说什么。“没有听到你刚刚叫我。”

    对于应佳鹤这种内向却又绝对礼貌的表现，姜莹觉得有趣极了，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同学，以前一起玩的人和认识的同学，很多都是大大咧咧的，即使有些文静的元素在也不会像新同学这样。

    姜莹让应佳鹤伸出手来，然后把护手霜挤到她的掌心，应佳鹤闻不出这是什么的味道，她觉得好闻，她的鼻子似乎喜欢很多清淡的香气。姜莹手上的这支护手霜，比曾经初中班里传递来传递去的那支要精致很多，见应佳鹤盯着她的护手霜，姜莹直接把它放到了应佳鹤的书包里，随意说道：“你喜欢？喏，给你用吧。”

    “不不不，我不要，”应佳鹤的掌心扣着手背，还没有涂抹均匀，就连连摆手，她不是想要姜莹护手霜的意思，她是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

    姜莹撇撇嘴，把薰衣草紫色包装瓶的护手霜收回，她说：“明天拿个新的给你，这个我都用了一半多了。”

    “不用的，我真的不要。”应佳鹤又是拒绝，这样要别人东西的事情，应忠盛说过不可以，这会承了别人的情义，是需要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