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死死攥住身下的兽皮毯,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
又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双腿紧紧蜷曲,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握成拳咬着指节,脸色泛着病态的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薄汗。
“做噩梦了?”
屋内传来另一人的声音。
她如同惊弓之鸟,身体微颤,眼神中带着未散的雾气望向声源处,看到熟悉的人时,那种莫名的心悸才缓缓平复。
“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这是我的寝帐,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季凛坐在左下方的案桌后,桌上铺着一张地图,旁边摆着砚台笔墨。
听到他这句话,姜晚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嗯...确实是他的地盘。
“我睡了多久啊?”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动作不由得一顿,连忙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三个时辰。”
“谁给我换的衣服?”姜晚头也没抬,她找不到那个白玉坠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屋内的气氛莫名一滞。
季凛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搭在桌沿的手指微微收紧,面色依旧冷峻,但在姜晚看过来时,迅速移开目光,躲避开她的注视。
姜晚下了床,“你有看见我那件衣服里面的一个白玉坠子吗?”
他垂下眼帘,屋内的烛火昏黄,摇曳的光影在他侧脸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可若细看,便能发现他下颚线条微微紧绷,呼吸似乎也比刚才急促了几分。
只是姜晚此刻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便也没发觉他这细微的失常。
她走过去蹲在案桌前,歪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只见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沉隐约有点生硬,“没看见。”
姜晚盯着他的目光里闪烁着疑惑。
他怎么有点,怪怪的啊。
要说平时的话,早就一个冷眼过来了,怎么今日还这般有闲情雅致的回她一下。
他吃错药了?
不对!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眸子,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季凛,不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吧?”
季凛明显感觉到心脏骤然跳快了两下,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绷住。
这番短暂的沉默和怪异的表情落在姜晚眼中,等于变相承认了。
“真是你给我换的?!”她眼睛瞪大了一圈,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那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季凛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你自己赖着,好意思提?”
“我?”姜晚一愣,随即有些不服气,“我会赖着你?”
“怎么可...”反驳的话在看到季凛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上那一圈儿结痂的牙印儿时,戛然而止。
她对上季凛冷厉的眼神,表情瞬间僵住。
“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这件事情还要从她中了幻药那刻说起。
.
明明醒着时那么活泼的人,在安静下来后,竟透着一股病态的柔弱。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她真的好轻好轻,都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身上基本都湿透了,走进医帐,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这时,门外来人。
“将军。”
“快给她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晚的状况愈发糟糕,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愈加苍白。
“这...这是中了幻药啊。”大夫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幻药?”季凛瞥了他一眼,身上的低气压狠实得吓人。
那大夫连忙解释,“这是巫族特有的一种攻心奇毒,中此毒者会陷入梦魇,外力无法治疗,唯有靠自己醒来。”
“且这药遇水则会挥发,见效极快,对时常梦魇的人是大忌!”
季凛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愈发冰冷。
“这姑娘今日,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中巫族的药?”
季凛沉思了片刻,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小士兵的脸,随即喝道:“来人!”
“将军。”
“去把刚刚抓到巫师的那间屋子里的伞拿过来。”
“是!”
须臾。
那把两人同撑过的伞出现在眼前。
那大夫凑近闻了闻,而后用包着清神醒脑药材的手帕掩着口鼻,向季凛肯定道:“对!就是这个气味!”
季凛闻言,脸色阴沉得吓人,“去查!务必揪出幕后之手。”
“是!”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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