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小的老头眯着眼,摸了摸山羊胡,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我记得前两天营官大人不是命人连夜把把上边儿那屋子给修缮出来了吗?你们说,是不是营官大人有了什么别的手段,求得上天护佑,这才让农神显灵?”
众人闻言,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
“那也得听听营官大人怎么说,这事儿得请他定夺。”那位大婶大声喊道,“快,快去请大人过来。”
“我去,我去。”许文屹旁边的年轻汉子连忙回应。
有人急忙跑去禀告营官大人,剩下的人继续围在田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虽然没有得出结论,却引来了更多关注的目光。
没过多久,武珩带着几名随从匆匆赶来。
“是营官大人来了。”不知是谁在后方说了一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武珩的神情与众人一样,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些情绪,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随从。随从心领神会,上前摘下一串粟穗,恭敬地呈到他面前。
武珩接过粟穗,拿在掌心仔细翻看,小心翼翼地捏下一粒,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有种天然的谷物香气,不是幻觉!
他的神情从不可置信逐渐转为凝重。
这块地是他吩咐人划分围起来的,当初他也是听见了将军对那女子所说的话,对这块地的来龙去脉,他再清楚不过。
但这太诡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起初就以为是将军为难人,那小姑娘在开玩笑呢。
两天啊,就两天时间...
从翻地到埋下种子,仅仅一夜之间,这些粟米竟然已经完全成熟。
放眼望去,田间的粟米杆密密匝匝,每一株都挂满了沉甸甸的穗子,无一残次品,米粒颗颗饱满圆润,与以往那些扁小粗糙的果实形成了鲜明对比。
无论是产量还是品质,都远远超出了往年的收成。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样大批量地种植,今年北疆的冬季,不,不仅是今年,以后的北疆都不会有人挨饿了吧。
围观的百姓心情随着武珩的表情而起伏不定。
他这是什么表情啊?
难道这粟米有什么问题,不能吃?
“营官大人这是怎么了?”有人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难道这粟米有问题?”有人接话。
“这些金灿灿的粟米,品相比没有天灾的那些年还要好,怎么会有问题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武珩迅速调整情绪,板起脸来,神色威严。
“大惊小怪!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上工去?!”
在武珩的一番呵斥下,众人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散开了。
武珩将人群驱散后,立即命人严加看守这片地,自己则拿着粟穗匆匆赶往中营。
许文屹随着人流散开,回到自家院子。
“娘!慧慧!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张成慧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文屹回来了?”
许燕燕倚着厨房门框,手里拿着半边稗子饼,见许文屹走来,便往旁边让了让,开口调侃道,“怎么?赵家那小鳖孙又偷人院子里的东西被扒光了扔田里了?”
“嗯——”他语调上扬,神秘兮兮地摇头,“不是。”
要放在平时,许燕燕可没耐心听他卖关子,但今天她和娘亲一起休息,早上还吃了肉,心情不错,索性搬来小凳子坐下,打算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那你说说看。”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那地里长出了大片粟米,金灿灿的,沉甸甸的,就像画里的一样。”许文屹的措辞在两人听来有些夸张。
“而且,营官大人刚刚也去了,我看他好像并不怎么惊讶,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些大人在背后操作的?”许文屹揣测着。
许燕燕一脸嫌弃,显然不信,“哥,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饱?”
她说着,将手里还留着牙印的小半张稗子饼递给他,“喏,给你吃,吃饱了就不会出现幻觉,说胡话了。”
听到许燕燕的话,张成慧擦了擦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背对着女儿,手搭在许文屹的手臂上,眼神直往厨房示意,“文屹啊,那桌上还有咸菜,厨房还有稗米粥,你再吃点?”
“你们都不信我啊?算了,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不再多解释,径直走进厨房,端出剩下的一碗稗米粥,就着院子桌上的咸菜吃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忽然觉得味道不对,他用筷子扒拉了两下,才发现粥里藏着好几片切小的肉呢。
他不由得看了娘亲一眼,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这时,许燕燕走上前,挽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不信,“娘,我去看看。”
张成慧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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