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溪流发出潺潺的水声,清冷的月光洒下,好似为它镀上了一层银砂。
姜晚握着镰刀在旁边的岩石上磨了半响,除去铁锈,刃部变得锋利了一些,然后才用它处理狼肉。
小心细致的划破狼皮,露出了底下深红的肌肉组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鲜红的血顺着皮毛滴下,她用琉璃瓶接了一点,余下的很快就被溪水稀释,带向下游。
这里天气炎热,这狼肉如果不尽快妥善处理,很快就会腐烂变质。
这只头狼的体型稍大,估计有六七十公斤重,另一只体型稍小,大概四十公斤。
都是她辛苦打回来的,可不能白瞎了。
狼肉四肢被她用蛮力扯断,肉身分割成均匀条状,接着用坚韧细长的藤条把肉分别绑好。
忙活好半天才处理好,她深呼出一口气,洗干净手擦了下汗,再捧起水猛喝两口。
最后起身环视了下四周,掰了根手臂粗的枝干,当作扁担,回到溪边,将堆成小山的肉均匀地挂在两头。
皮毛自然也没浪费,洗洗干净,等回去再次处理好了,铺在床上睡着还是很软和的。
做完这一切,她弯腰把琉璃瓶装满水。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股被注视的异样感。
她警觉的抬头,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夜风拂过,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
看不太清。
但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一直在暗处盯着她,带着一种敌意。
姜晚迅速收拾好,用藤条把琉璃瓶系在腰间,扛起扁担,朝着回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随着渐渐远离溪边,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也随之减弱。
回到木屋后,姜晚在附近折了一些结实粗壮的树枝,用镰刀削平,在屋内搭了个简易晾肉架,把分布均匀的狼肉挂了上去。
一切妥当后,她提着一条狼后腿肉从屋内出来,把沉重的锅从灶台上端下来,重新生火,用削平的树枝将肉横穿,架在灶台中央。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姜姑娘,你从哪儿弄来的肉?!”时幽是奉季凛之命过来盯着她的,刚在下面就看到这边有火光,心里有些好奇,这都子时初了,她还在忙活啥呢?
哪知走上来一瞧,我嘞个天老爷,大半夜的她居然在烤肉!
要知道猎营中所有打回来的猎物都要经过督粮官的记录和分配的,像他这样侍卫营的人,半个月才能吃上一顿肉,而农院中的普通百姓,更是两三个月才能分到一口肉。
将军也没有禁止猎营的猎户独自狩猎,只要所在的队伍一个月内上缴足够的肉,便不会被问责。
猎营的人也不是没人动过歪心思,可加入了北疆的猎营,就得遵守上工的规矩。
上工时间内猎得的猎物必须充公,而下工后后的自由时间里捕获的猎物,虽无需充公,可以补贴家用,但实际上,几乎没什么机会。
因为没有危险的地方大多已被猎尽,野兔野鸡早已难觅踪影。
而那些有猎物的地方,往往危险重重,独自前往风险极大,久而久之,独行的猎户便越来越少。
况且,就算运气好捕到了猎物,平安归来,也很有可能招来他人的嫉妒,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作为季凛的贴身侍卫,在休憩时也曾动过心思上山想试图改善伙食,但小动物几乎被猎营的人捕光了,大型野兽则非他一人能对付。
久而久之,他也逐渐放弃了。
“猎回来的呀。”姜晚白了他一眼。
以前跟着骑士团出行任务时,也在野外露宿过,吃的基本都是就地打来的猎物,虽没亲手烤过肉,但见得多了,也大概知道流程。
随着温度的升高,油脂从肉的纤维中渗出,滴落在燃烧的木柴上,发出“嗞嗞”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诱人的肉香,渐渐飘散开来,勾起人口舌生津。
时幽动了动鼻尖,缓缓靠近,在她身旁蹲下,浅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面前的大块腿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动物啊?这腿都这么大一条。”
北疆的大山确实允许猎营以外的人狩猎,毕竟山的另一端有其他村落和小镇。
虽然见识过姜晚的特殊手段,但他自信,论身手,她不一定打得过自己,当然,那次她耍诈偷袭不算!
再加上她昏迷的时候,将军探过她的脉象,没有内力,也不是习武之人。
但他想不通,两天前她才打死一只老虎,今天又打死了这不知是什么的动物。
真的好香...
很羡慕了。
姜晚歪头瞅着他,那么一个大高个儿却把自己蜷成一团挤在她旁边,一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一边伸长脖子,眼睛都快粘到肉上去了。
她轻笑了一声,“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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