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饶人。“与你们差不多的人如何，我不好评价，毕竟我也不是。但若是你们二人……你应该是她爱过的女人其中之一？”

    小大夫有些伤心，茶都搁到了嘴巴边上，却放了回去，许是很久没喝过茶了，嘴巴上起了皮，看得彦宁直皱眉：

    “你说的有些太过分了，我不晓得他是不是乱和你讲的什么？我刚开始认识他时，他也那样和我说，我那会骂她不知廉耻，后来才发现她只是嘴巴那么说，从没有那么做过。”

    “噢。”不知为何，彦宁总觉得这事是情理之中。“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小大夫说的兴致勃勃，彦宁却觉得这是一个很俗套的被少女的讲述，套上了光芒的一个普通不过的故事——反正她觉得是就算拿去做话本子故事卖也卖不出去的那种。

    小大夫之所以被称作小大夫，就是因为她是学医的。

    她并不是镜城人，只是师父死的早，没什么可以把她托付过去的地方，于是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家，在那样一座不大起眼的小城里，小大夫现在学的本事应该够她混一口饭吃。

    来的很晚也没有什么存在感，长相普通，所以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没有被陈首青盯上。

    总之就没什么感觉地在镜城这边混饭，若是碰到了大病，这边的人家也不信她这个小姑娘，自然的会去京城看病。

    但只是一些发热咳嗽的小毛病呢，她治一治是无所谓的。

    一直到某天，一脸“死马也当活马医”相的男人到她的小医馆来，问是什么毛病，也不说出来，非要她上门问诊。

    小大夫其实是不接这种活计的，也是那会儿又狠狠的敲了他一笔钱在乐颠颠的和他走了一趟宅子。

    就是这会，小大夫第一次见到了郑妤。

    那会郑妤和彦宁对峙时比较像，跋扈妖艳，对谁都臭脸，她被关在家里面，父亲兄长都说她丢尽了郑家脸面。

    而郑妤的病，是与女子乱性。

    小大夫那时候很疑惑，只是与郑妤聊聊天，稀里糊涂的就走了，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郑就我发现被他骗了一笔钱，根本就没有治疗会回头来要钱。

    但下一次来的时候，却是小姚笑吟吟的过来说：小姐的病好了不少，先生真是妙手回春，这次也请先生过去。

    于是二人又再次相遇。

    她仍然是谨小慎微的陪着她说话，此后又有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到数不清的次数，总是两个每次都会相谈甚欢，而郑妤似乎也控制着分寸，至少每次去见她时，小大夫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有一些特别被消磨掉，越来越像个淑女，越来越泯灭于人群。

    终于有一次，小大夫忍不住开口问他究竟是为何，郑妤居然有些发笑：小大夫啊，你难道不觉得我是慢慢变成正常人吗？

    小大夫觉得没有，郑妤又问她：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你知道父亲叫你来给我治什么病吗？

    小大夫说知道，她说：

    那个不是病啊，说是病的恐怕都是庸医，我在书上看到过，你是磨镜，只是女子喜欢女子。

    郑妤那天的眼睛亮晶晶的。

    小大夫从那天开始也有些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她也不知道后不后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

    总之，郑妤亲了她，她也没拒绝，瞒着郑父，就偷偷好上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陈首青忽然出现，像开玩笑似的让她摸脉，她只是老老实实的说他脉象不太好，大概是有毛病了。

    陈首青很生气，当天发了很大的脾气。

    反正自从那天开始，郑妤没有再叫她过来过了，就算她往院子里面扔果子，郑妤也没有叫小姚出来过，后来关于郑妤的谣言也越来越多。

    再后来……

    郑妤要和陈首青成婚了。

    “若她过得好，我倒也不会做什么，但是她过的不好。”小大夫肯定的说道。

    “所以我觉得，要是陈首青死了她就会好。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查到我这里，城中会用药的人就那几个，我只想他死了有机会带她走。”

    彦宁默默听着，注意力却放在另一个事情上。

    小大夫看着呆呆的，但再怎么说也是此事的当事人之一，从她的视角出发，绝对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事实证明，彦宁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