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的,一定要去和陈首青接触。
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虽然对方对她态度非常之恭敬,但她仍然不觉得陈首青不会狗急跳墙。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小心谨慎的行事为好。
说来也算不错,这片地界藏污纳垢,等此事结束宋迩也该将其状况上报江乘舟,对其好好的整治一番。
彦宁醒时已然晨光熹微。
她脑袋里面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喉咙也干涩难受,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挣扎着把身子撑起来刚好和靠在床边的宋迩对上了眼。
宋迩抱臂靠着床榻坐在地上,有一只眼还闭着,就这么迎着光芒看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干涩沙哑:
“要喝水吗?”
彦宁只是点了点头,宋迩起身为她倒水,将来龙去脉都和她仔细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她药效彻底发挥前的胡言乱语。
她果然也不记得了。
彦宁只觉得宋迩有些闷闷不乐,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她隐约是能想起来一点儿喝完酒后不是直接睡过去,好像还和宋迩耍赖来着的,她不会又给人家火上浇油了吧?
这回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盘算着后面能否尽快跑路,只是现在待着实在是有些尴尬,她想自己寻了路找线索去。
她叫宋迩休息,宋迩倒也没有同她推辞,只是在她走之前把自己的腰牌给了她,并且叮嘱她绝不要离身:
“这地方有些混乱,你虽是朝廷命官,却也无证明,就先拿着我的腰牌,尽量也不要同他们起冲突,有这个他们觉得你是我的人自然也要忌惮几分。”
说完,宋迩将双腿收上榻,眼睛一阖就睡了过去。
彦宁拿着他的腰牌在手里把玩,的确也没想到她能相信自己,相信到这个份儿上。要知道就靠她这一块儿大将军的腰牌,在各种地方都能得不少方便,尤其她身份特殊,就算是旧党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不过现在确实闲着也是闲着,还是要去做一些实事来。
她收好腰牌,推门出去直直的往在酒馆的老板娘面前凑。
老板娘瞧着像是被陈首青的人暗暗教训了,脸上还有个大紫伤痕,看到彦宁就知道这人是要找他算账来了,于是往边上闪了闪。
彦宁抱臂,跟着她的方向也闪了过去。两人左右来回晃,老板娘终于忍无可忍道:
“小姐,我现在知道您和宋大将军是一起的,我惹不起你,但我也不是有意要坑害你的,为何就不能放过我呢?我也就是为了谋个生路罢了!”
彦宁轻哼一声。“你身为女性却助纣为虐,若不是遇到的是我们要是其他女子,岂不是早就被你所害,被陈首青给糟蹋了?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他放的那什么狗屁给要过门的老婆讨侍女也是骗人的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想找借口的老板娘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几乎只是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周围是否有人监视,默了才小声道:
“姑娘,您就饶过我吧。这些事情是我干的,但也非我所愿,我丈夫去的早我又没有另嫁,当初他叫我帮他我也不肯的,但我这一个人在这边得罪了他该怎么过日子呀?”
说着说着,老板娘声音竟然还有些哽咽。“我也晓得自己可恶,害了这么多女孩,这些事我自然是不会否认的。只是我人微言轻,你和宋将军能做清汤大老爷,我就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彦宁还以为她还会狡辩些什么,可能这么直白的一说却又无可奈何,只觉得无力:
“……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是遭他欺压 ,就算能熬到他比你先走一步,还会有下一个陈首青。”
老板娘笑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姑娘,那我帮你们,到时候能让衙门不抓我吗?”
“不能……你帮助他害了那么多人,若是我帮你毫无负担的脱罪,你也会良心不安吧。”
老板娘笑笑,那意思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绕开她就想走了。
彦宁却忽然又道:
“你无非就是怕我们解决不了他,就被他报复。这样,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些什么若是后面我有问题找你,你如实告诉我,介时自然会算作是你戴罪立功。”
老板娘明显有些松动,迟疑看她,声音低的简直像喃喃自语:
“几个问题?你,你想问什么?”
彦宁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
老板娘目光有些闪烁,似乎在认命下仍然夹杂了些希冀。
彦宁咽了咽口水,她并不是一个多舍身为人的人,她这个人甚至可以算得上自私。只是在面对这样的目光下,只是在想到宋迩跟她讲述的昨天她们差点遭遇的,或者说已经有一些有人遭遇过的,心中就克制不住的涌出悲哀与激愤。
她现在要问出一个问题,不能让老板娘觉得太难以回答要殃及她了,可是又不能太过随意,让老板娘觉得自己就是个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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