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他舅见他又拿早早离世的娘亲来说事,头就疼。
一次两次倒没什么,可自从谢洪他娘死后,谢洪借着这个由头不知朝他借过多少次钱粮,导致他们一家子现在光是远远看到他都会如临大敌。
谢洪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发现他舅这次却不买他的账,一想到他那么漂亮一个媳妇还在大黄牙那等着他拿粮食,一时间急火攻心,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竟是要昏倒的节奏。
他二舅被吓到了,连忙上前扶他,“你何必这般着急,你若是家中无余粮,我匀点给你便是,哪怕咱们饿得烧心,也不能眼睁睁看你饿死。”
谢洪闻言急切道:“舅,你借我一石粮食吧!就一石,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一石?”他二舅面露难色,他家拢共也没多少粮食了……
“好!”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二舅母突然发话了:“我们借,就是饿死了也得借给你,但事先说好了,你拿了粮食就得说话算话,以后再不许过来了。”
“闭嘴,咱们老爷们说话,娘们家家插什么嘴!”
谢洪二舅正疑惑着呢!他家婆娘不是一向温顺,怎地今个一反常态硬气了一把。
殊不知他家婆娘此时被男人伤透了心,眼中尽是绝望之色。
她自从嫁到这家,八年生了五个,现在最小的那个还在襁褓里嗷嗷待哺,最大的那个只能帮家里干点轻活。
这家中就只她和这个只知道窝里横的丈夫两个实打实的劳动力,两个成年人要养活七张嘴已经足够艰难。
这还不够,丈夫家还有个吸血鬼侄子,三天两头过来匀家中的粮。她每每看到谢洪揣着布袋乐滋滋走出门,心中都在滴血,那本该是她孩儿吃得才对。
她不是没劝过丈夫多为自家孩子考虑考虑,可丈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总骂她心眼小。
这下好了,他亲手喂出来的吸血虫会狮子大开口了,一要就是一石粮食,这是完全没把他们一家子的命当回事啊!
她现在宁愿饿死,也要把这门亲断掉。
谢洪哪管他如何想,断就断了,他马上就有媳妇了,还要什么亲?
“行,我保证以后再不来扰你们。只是不知……”谢洪看了眼他舅,似乎在问他婆娘做不做得主。
谢洪他舅本就为难,这回犹豫片刻就点了头。
“我去给你搬谷子。”
“舅,你直接送我家吧!我还得去下一家嘞!”
“啥?一石粮食还不够你吃的?”
谢洪喜滋滋回复他:“粮食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换媳妇的。”
“要娶媳妇了?”他舅就一个姐,又去世得早,剩下这一根独苗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可涉及到婚姻大事,可不得关心几句,“是哪个庄上的姑娘,芳龄几何?”
“不是姑娘,舅你先别问了,到时候我请您喝喜酒。”
“不是姑娘那是个啥?”谢洪二舅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想追问,抬头一看谢洪都跑半里开外了。
谢洪一中午跑了好几家,死皮白赖好歹是凑到了两石多的粮食,还差将近一石,谢洪只能折算成银子送给大黄牙。
拿银子时,谢洪觉得背后一凉,往后一看,谢沛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半掩的门外盯着他看,眼神阴翳。
谢洪没来由的感到心虚,随后一想,他有啥好心虚的,这个家是他的,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再怎么也轮不上看这个野种的脸色行事。
“看什么看,这是老子的钱,老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谢沛瞥了他一眼,钱是卖地的钱,这地,有他的一半。
谢沛年纪尚小的时候还疑惑,连他爹都没质疑过他不是亲生的,为何谢洪却一口咬定了他是野种。
后来年纪大些渐渐明事理后,他才明白,谢洪打心底恐怕就没认为过他是野种,之所以造这种谣言,不过是想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独吞家产罢了。
谢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转身离开了。
“不错,人你可以带回去了,”大黄牙掂掂手中的荷包满意地点点头,“我迷药下得不轻,估摸着得到夜里才能醒。”
谢洪一边敷衍应和着,一边将祝明悦扛到肩上,迈着大步情绪激昂地回到家。
望着床上的绝色美人,他心情好到了极点,出门时差点迎面和谢沛撞上也难得没甩脸色。
谢沛站在原地,视线看向主卧,若有所思。
谢洪屋里藏了人。
对方短短几个时辰反复进出房门的现象直接印证了谢沛的猜想。
至于这人是偷来的抢来的更或是买来的,谢沛不得而知。
就冲这十里八乡的姑娘家见到谢洪都是一律的疾首蹙额便也知晓屋里的人不是通过正经手段带回来的。
谢沛对屋里的人不感兴趣,不出意外,以谢洪的尿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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