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突然间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痒,下意识挠了两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接触过祝明悦。
内心的崩溃刹那间如火山爆发岩浆遍地,除了徐临光,没人敢靠近他,他满腔的愤怒无法宣泄,怒极之下踹翻了桌椅,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其中一片直奔徐临光的脸而来,似乎是在彰显着自己的怒火。
徐临光歪头躲过,忍不住蹙眉轻骂:
“你发什么疯?既是疫病,找大夫过来医治就是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门外迟迟不肯靠近的其他男人,厉声训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唤大夫。”
老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听到他要叫大夫,尖着嗓子阻止他。
“都给我回来!不许去找大夫!”
徐临光面露不解,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傻子,指着里屋质问:“为何?你不要命难不成他还不要了?”
老鸨喊道:“他的命?他的命能有南风馆重要?”
“如果被外人知道咱们这里有人得了疫病,届时被官府封锁,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徐临光无奈轻叹道:“那你说如何。”
老鸨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烧掉。”
“什么?”有人茫然问道。
“我说把他烧掉!咱们趁着夜深用麻袋将他扔到野外,今夜无风,烧个人而已想必很快。”
很难想象这种话竟然会从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人口中说出,众人一时间噤了声,对他的言论不寒而栗。
也有目光希翼望向徐临光的,期盼他能在这个节点提上几句。
在座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若是真心思歹毒就不会沦落到在此处谋生路,他们都不想手上沾了人命,尤其是白日里还那样鲜活的一个半大孩子。
徐临光曲起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咚咚咚的,让人听着心慌极了。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人可是花了七十两买回来的?”
说到这个,老鸨就肉疼的厉害,别看他给钱给的干脆利落,那也是看中了祝明悦未来能给他带来的巨大价值。
可现在祝明悦废了,他的七十两银子也打水漂了,怎能让他不心痛。
“我有个法子,能让你把亏损的银子要回来。”
“你说什么?”
徐临光睨了他一眼并不打算重复一遍。
可老鸨已经听清了,他走上前弯下腰给他续了杯茶,这次的态度十分恭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为了银子不惜向徐临光服软了。
里屋隐约穿出来几声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能听出发出声音的人此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徐临光短暂的慌了神,他站起身背对着老鸨,不再与他周旋,直接将想法告知与他:
“既是从那二人手中买下,再原封不动还回去便是。”
“此举不妥,一是咱们并不知这二人身处何地,二来即使找到他俩,这人现在变成这样,人家还能收回去不成?”
徐临光怕不是在耍他!亏他还以为是什么妙招,谁知竟是这样,枉费他还在对方面前低声下气了一会。
见老鸨对他的话持以质疑,徐临光也不着急,继续解释:“有何不成?给那人用些药,将命暂时吊住,再派上三五大汉将人送与他二人,就说此人自带隐疾,买卖做不成了。人照旧归他们,银子照旧归你,即使告上官府也无用。”
老鸨一双瞳孔越听越亮,猛拍大腿道:“此举可行,就这么办。我明日一早便派人在县里找人。”
“不必找了。”徐临光倒是不介意让老鸨更麻烦些,但屋里的人显然拖不了了,也不知道是吃下了多少杏仁糕,他啧了一声暗道麻烦,“这二人此时应是还在怡红院。”
说来也凑巧,前日他与身边的小厮六红去看祝明悦,临出门时六红在他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祝明悦的来历,说到将他卖到这里的那两人,六红无意间还提到了一句:“我道那二人真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结果就是个拐子,拿了钱转头就商议着要去怡红院快活快活。”
对与从南风馆捞了钱去怡红院消费这事,六红觉得很是稀奇好笑,便多提了几嘴,徐临光也是在那时听了个耳熟。
徐临光是没正面见过那两个拐子的,但从六红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猜出两人是好色之徒,而好色之徒在获得大笔银子后第一时间应该就是去怡红院放纵消费,一旦尝到了其中滋味,便是食髓知味……
没猜错的话,这会儿两人恐怕还在某张塌上抱着美人呼呼大睡。
见徐临光如此笃定,老鸨不再询问其中缘由,急切地唤来几名身强体壮的护院,命令他们连夜去县里唯一一家怡红院外蹲守。
老鸨这一夜过得可谓艰难,总是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