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边有消息了吗?”
男人警惕地环视了一遍四周,确定安全后方开口回答:“属下与影四五天前曾扮作摊贩在太傅府周围徘徊,但府上监管森严,无法靠近,太傅如今处境恐怕不容乐观。”
崔谏不知何时拿出木簪,闭眼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对于手下汇报的情况久久未做反应。
男人低着头等待发话的同时,余光瞥了眼他手中的簪子,心中颇为纳闷,不过是一支下等品相的破木头簪子,主子为何会喜欢这玩意。
在他分神之际,耳边响起崔谏的声音,“让影四想尽一切办法潜入太傅府,尽快与我……”话落他顿了顿,继续道“与太傅夫妇或户部右侍郎取得联系。”
“是!”男人得了令,迅速离开,重新融入到难民队伍之中,方才的精明锐利荡然无存,仔细一看与真正的难民别无二致。
崔谏仍旧紧闭双眼,如若不是摩挲木簪的手并未停止,丝毫不会有人怀疑他此刻已陷入沉睡。
良久,他突然睁开眼,
“嬷嬷。”
花衣婶子此刻站在崔谏面前,面色凝重,她闻声劝导道:“大公子,莫要把身体熬垮了。”
说罢,将饼子递到他面前。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崔谏失了胃口,但最终还是接过饼子。
“大爷,您看好,我这是二十文钱,我可一分没少全还您了。”
祝明悦站在昨日卖簪子的摊前,将今日下工刚结的工钱全交到那老头手中。
老头这会儿正忙着呢!没时间和他闲聊,将钱数了两遍道了句钱货两讫摆摆手放他走了。
无债一身轻,祝明悦拢了拢被风吹开的衣襟转身走进巷子口。
从县城回土地庙,抄近道需要途径两个巷子,他这两天都是这么走的。
只是不知怎么地,走着走着,他心上莫名其妙开始发毛,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当他觉得警铃大作之时,大概率会有危险发生。
这个时间段,巷子里只他一个人在走路,大部分人家房门紧闭,应该是在吃晚饭,少数几个门敞开的,里面也不见有人家。
祝明悦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耳边似乎有人在不断提醒他,快跑!
对,快跑!
下一秒,他全身肌肉绷紧,迈开腿转身又往回逃窜,他不准备走这两条巷子了,巷子里不安全。
后方急促的脚步声紧随他其后响起,他快,后面人也快。
祝明悦这下完全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冲他来的。
虽然他无法理解,自己一穷二白有什么能被图谋的,但现在俨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死腿!快跑啊!
他现在只后悔为什么以前疏于锻炼,现在体能完全跟不上,只是跑了百米就后劲不足,迈不开步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脚步貌似不止一人,但他没时间回头看。
终于,一双手攀上了祝明悦的脖颈,巨大的恐惧感激得他腿脚发软,头皮发麻。
他被牢牢锁住咽喉,一块湿漉漉的,浸满药水的白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祝明悦意识的最后关头脑海里浮现了两个大字:
完了!
而后世界天旋地转,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他娘的,骚货!差点就让他跑了。”
男人用绳子将祝明悦双手双脚死死绑住,做完后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咱俩躲得那么紧,是怎么被发现的?”
“鬼知道,这骚货够机警,给我把他嘴也堵上,别让他醒了闹出动静把人给招来了。”
祝明悦此时若是清醒的,一定会气到吐血,因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短短几天和他产生过两次冲突的混混。
祝明悦浑身软若无骨,被塞进麻袋扔到堆着草垛的板车上。
不消一刻钟,板车被拉到一处外饰华丽的门楼前停下。
为首拉板车的王胡子抬头望去,门匾上赫然写着“南风馆”三个大字。
王胡子心下满意,这南风馆从外面看规模可不小,想来家底雄厚,他们带来的人应该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你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一趟。”
混混头子大黄牙撂下这句话后,越过板车大摇大摆进了大门。
一进去便被里面的香气糊住了脑袋,他从前只去过怡红院,可没去过这种地方,哪知道这卖身的男倌也是照样胭脂水粉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抹,身上的衣着轻薄艳丽,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里面柔软的□□。
老鸨扭着腰肢迎面赶来,见他衣着朴素也没露出半分嫌弃之色,热情招呼道:“客官,您是来喝酒还是过夜。”
大黄牙回过神,扫了一圈一楼陪客人喝酒的男倌,虽然身段极好,招呼人的狐媚子手段也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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