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尖还有些泛红,山鬼谣最受不了别人耽误事,大声问道:“十一,云丹他们呢?”
“唔?”十一恍然惊醒,抬头对上山鬼谣审度的目光,更慌了神似的,“呃,她、她们在屋子里,让我在这儿等你们。那个,我去给你们拿杯子。”
十一在除夕时曾和游刃一同来云丹家做客,自然在青和收拾厨房时也帮了忙,知道茶具都放在哪儿,不一会儿拿来了两只干净的杯子。
他给山鬼谣弋痕夕倒了茶,忽然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啊?”弋痕夕茶杯都送到嘴边了,放下来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十一双手的食指和拇指互相搓着:“就、就是,我觉得十二可能住在青婶家里更合适。我真是……”
“你真是,太没有担当了。”山鬼谣冷冷接口。
“山鬼谣!你……”弋痕夕本想让他说话委婉些,但有觉得他这句话好像没毛病,于是扭头对十一说,“十一,人应该言出必行,你既然对十二承诺了要照顾他,就应该做到才对。”
山鬼谣和弋痕夕一唱一和:“对呀,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你怎么能反悔呢?”
弋痕夕:“也不是时辰的问题,总之,人答应了的事情就不能反悔的。”
十一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我没打算反悔,但是……”
山鬼谣:“但是什么?”
弋痕夕:“你到底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呢?”
“因为……”十一话未说完,二层小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云丹她们正从楼上下来。
院中三人一齐望去,只见云丹身着往常那套绿衣,牵着一位小姑娘从屋里走出来。
小姑娘?!
谣夕二人瞋目结舌。
早晨在山路上刚看见她时,因为她小脸被尘土掩盖,头发蓬乱,罩着一件比她身形宽大许多的灰色外袍,袍子的下摆、肩头和小臂处都破损撕裂,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脏兮兮的小流浪儿。
云丹因为探知过十二的状况,所以知道十二是女孩子,然而山鬼谣和弋痕夕触景生情,先入为主地认为十二是男孩子。
不久前在“阳春三月”,有余打了水替十二擦净了面庞和双手,见她虽然面色灰白失血,看得出来经历了些风霜,可她的双手柔弱纤细,除了一些擦伤和裂口,几乎没有茧子。
有余当即怀疑她是女孩子,所以唤了云丹进屋帮忙照顾。
然而十一和弋痕夕、山鬼谣一样,都把十二当作弟弟,直到青和婉转地告诉他十二是女孩子之前,十一都自豪地觉得自己收十二为异父异母的亲弟弟的那一刻实在是太义薄云天了。
此时的十二已经在青和、云丹的帮助下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藕粉色襦裙,栗色的短发擦至半干,柔柔地披垂在肩头,一双杏眼里露出生机勃发的光彩,粉唇玉面,笑容甜甜的,整个人依偎在云丹身边,很亲昵的样子。
山鬼谣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云丹附在十二耳边说的话,大概就是“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换上我的旧衣服”之类的吧。
那套藕粉色襦裙穿在十二身上刚好合身,虽然是云丹的旧衣,可看上去和簇新的差不了多少,大约是云丹很珍爱的一套,才会在她身形高出一截之后还保存如新吧。
青和跟在云丹身后,怀中抱着一个包裹,里面大约也是给十二收拾出来的衣物。
青和瞧见了山鬼谣和弋痕夕,拍了拍云丹让她接过包裹,自己微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小锦袋,走近递给他们两人:“来,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
“诶?!”弋痕夕又惊又喜,感动地双手接过来,“谢谢青姨!”
山鬼谣按下心中的波澜,发自内心地微笑道谢:“谢谢伯母。”
青和温柔道:“不客气,虽然红包不大,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晚上元宵灯会的时候,可以买些你们喜欢的。”
弋痕夕“嗯嗯”地点头答应,山鬼谣却早已掂出了锦袋的重量,和左师年前给的那枚钱袋比起来,只多不少。
真是的,这一家子人都是,为什么要没来由的对别人这么好啊。
山鬼谣垂落的目光转而望向云丹。
云丹正比划着十二的短发,说:“晚上灯会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发带吧,十二,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十二想了想:“唔,桃花的颜色。刚才经过的那片桃花林真的好好看啊。”
十一红着脸:“诶?你、你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折一枝。”
十二很高兴:“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哥哥!”
十一挠头:“不、不客气。”
弋痕夕在这边忽然小声道:“原来,十一先前说那样的话,是因为知道了十二是女孩子,所以住在他家里……不那么方便么?”
青和也轻轻地接过话头,说:“嗯,我也问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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