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盏灯能注入的元炁量是固定的,一旦灯里的元炁耗尽,灯也会化为灰烬。”
山鬼谣的声线带着些懒懒的得意:“所以这些灯无论在哪里放飞,最后都飞不出预先设定的范围,这个范围一定在玖宫岭之内,最远不会在桃源山之外。一盏注定无法远行的灯,点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弋痕夕回头急道:“山鬼谣!”
他眼睛朝静默的云丹一转,意思是:你少说两句,没看出来她很难过吗?
山鬼谣抬起下巴的同时扬了扬眉毛:她迟早会知道,我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你管得着吗?
弋痕夕吃瘪,扭头望向左师。左师无言,只是走近廊亭外侧的栏杆,捏着红叶的手伸出栏杆外,松开手指任由红叶飘落。
恰好来了一阵风,卷着那片又轻又薄的叶子奔向远方,转眼消失不见。
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就像那些灯盏,一一消逝了,也曾存在过。
山鬼谣不知何时放下了双手,随左师一同站在廊道的外侧。
这一堂课无需言语,他却已经明白了。
他之所以没有在来时领取载愿灯,不是因为他以为的“毫无意义”,而是他最珍惜的人、最珍贵的感情,眼下都在他的身边。
如果有一天,他再次仅剩自己孤身一人,只怕那份悲痛,不是一盏转瞬即逝的明灯就能承受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捏紧拳头,这么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