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还算俊俏的容颜,加上目覆红绸,脸色雪白,在红衣和血迹的衬托下更加美艳惨烈,惹人怜惜,令人禁不住频频侧目。
他背上一片狼藉,血肉和衣物黏连在一起,隔着些距离,林四爷有些施展不开,索性与江九川换了个位置。
槐安乖巧地把逶迤在软榻上的长发撩到一侧,露出削瘦的后背。
那一块的衣物已经被抓烂,依稀可以看到两块突出的肩胛骨。
林四爷拿了把匕首在油灯上烘烤片刻把那一块连着衣服被冻地溃烂的血肉给剜除。
结束后林四爷说到:“劳烦池吟兄褪一下衣物,我帮你包扎。”
槐安顺从地把那一层破布给褪到腰间。
林四爷这才清晰地感受到槐安是真的瘦,甚至可以说是形销骨立,那白若霜雪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瘢痕,像是遭受严苛酷刑所留下的。
少年神色如常,仿佛已经感知不到痛觉一般。
上好药后,林四爷扯开纱布准备给他缠上。
只是这伤口在后背,要想把纱布缠牢免不了要从胸前绕过去,所以便有了林四爷几乎把槐安整个笼罩在怀里的景象。
槐安不自在地崩紧了脊背,感觉四周突然凉了一个度。
这不是他的错觉,林四爷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而这凉意的来源正是坐在他们对面的林霜雪。
对上他仿佛要将人冻成霜的眼神,林四爷心想寒霜这个名子取的太符合他了。
这时正巧马车一个颠簸,槐安重心不稳外后栽去,完美落入林四爷怀中。
槐安:“。”
林四爷:“……”
林寒霜:“。”
周遭的气压更低了。
林四爷苦闷地回望寒霜哥,正准备用眼神解释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知林寒霜神色凛冽,腰间剑柄微颤,林四爷的睫毛瞬间冻上一层薄霜。
林四爷:“……”
江九川眼尖地瞥见了,没眼力见地问道:“四爷你睫毛结冰了耶,你是怕冷吗?”
被蒙住眼睛不明所以的槐安:“??”
林四爷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眨了两下眼睛,细霜簌簌掉落。
这下真的老实了,他拉开一小段距离,开始规规矩矩地包扎。
结束后他递给槐安一个小瓷瓶:“我瞧着池吟兄面色不好,应当是失血过多体虚所致,这个可以补补。”
槐安:“……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