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考成绩挺好,走定向的话可以读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但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法享受定向,最后去了当地排名第三的高中,是个省重点,也还不错,因为小时候没少看电视剧,所以我对高中生活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然后我就被现实狠狠打击了。
学的东西听不懂,老师上课讲的很快,而我本身就是个社恐,不敢去问问题,如此陷入了恶性循环,成绩越来越差,从进校时的年级一百名退到了七八百。
“你这样的话,分班肯定要掉到平行班去的。”
我避开了班主任担忧的目光,无奈笑笑。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提醒。”
那年的冬天来得很早,记忆里每天都是乌云密布。
我挂掉妈妈的唠叨,在分科表上写下了“物化生”。
其实我犹豫了很久,我清楚地知道文科才是我的强项,可是我好像被一片浪潮推着。
“学理好啊,学理有出路。”
“理科生好找工作。”
各种喊声裹挟着我往理科的殿堂走去,然后我被无情地关在了殿堂门外。
最终的归宿,是平行班。
从云端打入淤泥,这种感觉怪难受的,那滋味就像把一个常年泡在温室里的人猛然扔进冰天雪地里,这个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想办法适应,而是锥心刺骨的疼。
嗯,确实很痛苦。
就是在这痛苦的时候,我遇见了贺鸣秋。
我当时情绪很低落,百无聊赖地在新教室里四处张望,无意间看见了他,只草草看了他一眼,然后我就瞪大了眼睛,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好像我早就认识他,虽然事实证明,在此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交集。
按照套路我应该去主动找他搭话试探试探,然后或许会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故事,可生活不是电视剧,我也没有那么多勇气。
因为分班的事,我跟家里人闹得心力交瘁,筋疲力尽。
电视里撒贝宁正在给全国人民拜年,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耳边骂声和笑声混在一起,此起彼伏,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除夕夜,鱼汤混着眼泪溅到我的毛衣上,又被骂哭了,唉,这年过得,怪寒碜人的。
高中节奏很快,元宵节还没到,我就滚去学校了,然后开始了无休止的月考,换座,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学科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不景气,多半原因在我自身,那时候本能抵触理科,学不会,学不下去,所以不学。
日复一日的循环中,时间匆匆从寒冬溜到盛夏,我跟贺鸣秋成了前后桌。
然后自然而然,我们开始说话,开始有了联系,开始了我所有不可言说前的漫长铺垫。
学校有个恶心人的周测制度,每周全年级都要统一进行一次所有科目的考试。
之所以说这个制度恶心,是因为它让师生都不好过,我们写试卷,老师批试卷,周周复周周,大家都很疲惫。
而这种周测的监考力度基本没有,学生都在自己班里考试,没有监考老师,纯折磨。
有次晚自习英语周测,贺鸣秋有一个单词不认识,他拍了拍我,因为我英语还不错,单科的话,在年级上也能排的上名次。
我回头告诉他单词的意思,他听完后嬉皮笑脸地跟我道谢,懒得理他,刚准备继续做题,他突然开口。
“你有两个酒窝欸,好可爱啊。”
他这话如雷贯耳,我被劈的外焦里嫩。
他说什么?!
他说我可爱?!
?!
耳朵开始发烫,脸烧的没有知觉,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你,说什么?”
“说你很可爱啊,怎么了。”
我抬头迎上他坦诚的目光,又飞快低头,他突然往前凑了点。
“你脸怎么这么红?”
心跳快的不正常,我咽了咽口水,硬邦邦开口。
“试,试卷太难了,被气红的。”
说完我就立马转身接着做题,可怎么都静不下心。
一篇阅读看了二十分钟……
毁了,我趴在桌上,内心懊恼的不行,这试卷估计写不完了。
脑子里面全是贺鸣秋的脸和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皮肤比较白,头发茂盛,细碎的刘海垂下来微微挡住眼睛,眼睛算不上大,但很亮很有神,看人的时候非常专注,有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鼻梁直挺,薄唇紧抿,不笑的时候玩世不恭,笑起来的话,嗯,更花花公子了。
他是这样笑的,双眼眯成月牙,定定看着你,然后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那神情好像在说,你就是他的全世界,整个人长的就有种祸国殃民的感觉,切,还不如不笑。
我愤愤地下笔。
试卷最后还是写完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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