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蛇杖开始绽放蓝铃花。淡紫色的花瓣从蛇鳞缝隙钻出,每片都承载着星核解析数据。我将它们制成标本寄给知更鸟,附上伪造的星际旅行日志,她正在巡演途中,用光环治愈被战火摧残的殖民星。
“玫瑰星云的难民教我编了花环,比匹诺康尼的智能织机有趣多了!姐姐的实验顺利吗?记得给星期日做认知训练,他总把外交协议写成暴力破解代码!”
信纸在指尖化为灰烬,我的左臂已完全木质化。歌斐木最后一次来访时带来星期日的手令,少年家主的印章深深烙在“无限资源调用许可上”。
"他说要把匹诺康尼改造成移动堡垒。"成为梦主的他眼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等你解析完所有星核,就载着全星系去找你。"
我切断通讯前给他看了开满蓝铃花的左臂,那些花瓣的叶脉里流淌着丰饶的毁灭密码。
知更鸟闯进禁区那天,我的声带正在退化。
"这是什么?"她举起我藏在暗格里的身份证明,证明我不是他们的亲姐姐,以及一封离别清单。
木质化的喉管无法发声,我用铜蛇杖在地面刻字:“知更鸟,我会回来的。”
"骗子!"她撕碎颈间的“同谐”吊坠,那是我用第一次星核实验的残渣做的生日礼物,"你连告别都要算计时间吗?!"
我选择不告而别,我的身体不足以支撑我在他俩面前演出没有任何事的假象,我要去追寻星核的踪迹,我需要验证星核与命途能量的对抗反应,甚至于我妄想解析星核的构成。
我跪在塔拉萨-III的辐射废土上,铜蛇杖刺入地面形成的根系网络正贪婪吮吸星核余烬。
星核暴虐的能量反而能制止丰饶的木质化吞噬,暗物质视界里漂浮着淡蓝色数据流——阮梅第七次发来的合作邀请函在右上方闪烁,她将星核称为宇宙癌细胞,而我坚持认为那是“命途的原始代码”。
“您对星核能量场的数学模型存在0.7%误差。”全息屏自动展开,女人优雅的剪影悬浮在腐臭的空气中,“建议用虚数坍缩法重新计算第37组参数。”
我的木质化左手艰难地敲击虚拟键盘,树瘤状的关节在金属台面刮出刺耳声响:“误差来自你提供的星核纯度数据造假。真正的裂界星核含有记忆残响,而你抹去了这部分变量。”
星核猎手的通讯器在凌晨三点震动,萨姆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响:“公司运输舰已进入NGC-6357星云,搭载未激活的原始星核。报酬是...”
“我的命途研究数据。”
我切断通讯。星期日上周“误发”的监控画面里,知更鸟在匹诺康尼的庆功宴上突然呕吐,她的光环正在吸收过量同谐能量。
机械臂将第七块星核碎片刺入左胸,木质化暂时退到锁骨以下。全息屏闪烁红光,阮梅的新邮件标题是《关于星核与命途的量子纠缠假说》。
星际黑市的霓虹灯将我的木质面具映成鬼魅。拍卖师背后悬浮着公司的星核收容舱,囚笼表面爬满存护符文,却遮不住内部传来的、类似胎儿心跳的搏动声。
“第119号拍品,寰宇蝗灾时期坠落的原始星核!”机械触手兴奋地挥舞,“起拍价——三颗殖民星的奴隶契约!”
铜蛇杖在黑袍下躁动,丰饶火种对星核的厌恶让根系刺破皮肤。我的右眼扫过贵宾席:左前方是公司的清算人,后侧有记忆令使的虚影,二楼包厢里毁灭大君的威压如实质般倾泻。
“五艘歼星舰。”我举起木质化的左臂,树根缠绕的血管在喊价时崩裂,“附加博识学会秘密实验室的坐标密钥。”
全场哗然。拍卖师的机械眼闪烁红光:“这位...呃...先生,我们需要验资。”
“铜蛇杖?”砂金倚在星核容器上把玩筹码,“你的论文害我输了五艘战舰。”
“现在赔率变了。”我咳出木质纤维,铜蛇杖刺穿他的虚影。真正的星核容器在背后开启,原始星核的胎动震碎了人工重力场。
我在逃生舱里剖开胸膛,暗物质将星核织成囚笼。原始星核的表面流淌着脐带般的血丝,它在我掌心跳动的频率几乎让我握不住。
阮梅的邮件突然强制弹出:建议冻结痛觉神经,成功率提升至13.7%
铜蛇杖的蛇鳞片片剥落,舱内绽放出蓝铃花海。我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暗物质正将自身污染刻入知更鸟的骨髓。
“姐姐!”全息屏闪过星期日的紧急通讯,「知更鸟的光环在吞噬同谐……”
来不及了,暗物质被丰饶能量压制,别说知更鸟会被同谐能量撑死,就叫我都要交代在这里
我将星核按进胸腔的瞬间,听到了故乡蓝铃花绽放的声音。
星核嵌入血肉的刹那,宇宙在我眼中裂成双生镜像。
那是两道来自神明的瞥视,金色的眼睛瞥过,不带任何情感,只轻轻一眼,我身上的木质化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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