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利索索,长得文文静静,像个大人一般做生意,甚是好奇,不一会,云之周遭便围了一圈人。
便听一个游客问道:
“小鸡多少钱一只?”
云说:
“五块。”
那人便说:
“怎么这么贵?”
云说:
“这是母鸡,你看看,这鸡多肥?”
便见那客人打开了筐盖,把鸡拎将出来,用手掂了一掂,说道:
“不错,我要了。”
说罢,从兜里掏出三张两元钱递给了云。便见云手里举着钱,转身跑回建材商店,边跑便喊道:
“爸,快给人家找一块钱。”
围观之人和建材商店之营业员见云小账算得甚是利索,便竖起了大拇哥。又见云一本正经之小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上午,云把鸡鸭卖将出去。时至中午,云之养父便领着云到西来顺,给云买了两个牛肉火烧。
且说,天灾头一年之某个下午,云正在雨搭底下读书、写字,猛一抬头,便见大杂院安置的一个小要饭花子站在了家门口,吓得云“嗷”地一声大叫,赶紧跑回屋内。进了屋,脱鞋上炕,便将果匣子往炕琴(东北方言,意为炕柜)里面塞。
云之养母见云慌里慌张之模样,便问云:
“你藏那果匣子干什么?”
云回头看了一眼他养母,说道:
“要饭的来了,赶紧把好吃的藏起来。”
云之养母见状,大喝一声,说道:
“你给我放那。谁教的你,这么护食?”
云第一次见养母发脾气,吓得哭将起来。云之养母赶紧给云拭去眼泪,领着云到了雨搭门口,见那小要饭花子依旧站在门前,便打开了门,将那小叫花子领进了屋内。
天灾之头一年,云家之日子尚且过得下去。
那日,云之养母将那个小叫花子领进屋之后,便从云之果匣子里给那小要饭花子拿了两个光头。
那小要饭花子拿到手之后,三下两下便塞进嘴里,使劲咽将下去,噎得直打嗝。云之养母赶紧舀了半缸子凉水,那小要饭花子喝将进去,方才捶捶胸脯,脸色红润一些。云之养母又给那小要饭花子拿了两个面鱼,待那孩子吃过之后,云之养母方将那孩子领到洗脸盆前,给那孩子洗了把脸和头发。
洗过之后一看,这孩子竟是个大眼睛,圆脸蛋之俊俏丫头。
云之养母见了,稀罕得无可无可,赶紧给那小丫头洗了个澡,找了几件云之小衣服,给那小丫头换上。
云之养母刚给那丫头换好衣服,梳了两个羊角辫,便见院内一个穿得破破烂烂之女人一壁厢喊着“丫蛋”之名字,一壁厢来到了云家门口。
云之养母见状,赶紧走出房门,对那女人说道:
“大妹子,别喊了,你闺女在我这。”
云之养母刚说罢,那小丫头便一壁厢喊着娘,一壁厢从屋子里乐颠颠跑将出来。
那女人看见那小丫头,先是一愣,随后眼泪扑簌簌落将下来,双手合十,捣蒜般不住给云之养母作揖,说道:
“俺说大姐,看恁把俺闺女打扮的,俺都快不认不出来了。”
云之养母听罢,笑着说道:
“大妹子,听你的口音,你也是山东人。咱们两个是老乡,客气什么?”
那女人见遇到了老乡,甚是亲切,在大衣襟上搓了搓手,说道:
“俺说大姐,有恁这么个老乡,是俺和俺闺女的福分。恁看看俺这个样,怎么好意思跟恁论姐妹?”
云之养母见那女人甚是外道,便拉着那女人之手说道:
“大妹子,咱们是老乡,哪有那些说道?你赶紧进屋,咱姐俩们说两句话。”
那女人见云之养母执意请自己进屋,便扯了扯衣裳,对云之养母说道:
“俺掫不进去了。恁看俺这身衣服,这双鞋,泥头拐杖的,再把恁这屋子给弄埋汰了。”
云之养母一笑说道:
“大妹子,我也是从关里家逃荒过来的。我刚到关外那会,还不如你,没事。”
云之养母说罢,将那女人领进屋里,给那女人拿过来一个大饼子,一块咸菜疙瘩,盛了一碗高粱米粥。趁着那女人吃饭之功夫,云之养母找出了两身旧衣裳,一双旧鞋,拿个包袱皮,给那女人包上,对那女人说道:
“我说大妹子,家里的旧衣服都捐得差不多了。这两套是我的换洗衣裳。你的身量和我差不多,你拿着,姐姐就这么一点心意。”
那女人手里拿着衣服,眼泪不住往下落,说道:
“这怎么能行?连吃带拿,恁让俺怎么好意思?”
云之养母说:
“我也就这么大力量了,你不嫌少就行。”
那女人闻言,赶紧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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