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了这一景色,不知怎的,脑海里竟闪出了赵佶之《燕山亭》: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那女孩虽未回头,却若脑后长了眼睛一般,知道云在痴迷看她,便觉得脊背有些发热,红着脸,转过头,面含微愠,瞪了云一眼,又一甩头发,转回头去。
下班后,云问那胖大女工会主席,那陌生女孩叫什么名字。
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见云打听那陌生女孩,“哈哈”大笑,说道:
“奇了怪了,刚才那个女孩还在打听你。这会儿,你又跑过来打听她,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云听了,亦觉奇怪,便问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说道:
“她打听我干什么?”
那胖大女工会主席问云:
“你打听她干什么?”
云被那胖大女工会主席一问,不知道如何作答,支支吾吾说道:
“我见她是个生人,有点好奇。”
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见云满脸通红,笑眯眯看着云说道:
“你这个木讷才子,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大学老师的女儿?”
云听了,更加羞赧,说道:
“哪有的事?”
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见云红头胀脸,一笑说道:
“你也不用嘴硬,我看你俩八成是看对眼了。这也难怪,都二十了,也该到了找对象的年龄。才子配佳人,这是好事。我也别为难你。那女孩叫月儿,知青刚回城。她父亲是大学老师,她是书香门第出身,绘画、摄影,无一不精。分到咱们厂后,领导见她特长突出,便留在工会做宣传,正好,你可以帮帮她。”
次日下班,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见身边没人,笑呵呵对云说道:
“今天月儿出板报,你帮帮她。”
云听了,心里怦怦乱跳,低头说道:
“我知道了。”
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见云似乎无动于衷,操着大嗓门说道:
“我让你帮帮月儿,你听明白没有?”
云抬头看了一眼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说道:
“明白什么?”
那胖大女工会主席见云表情木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真没办法,这个书呆子。”
是日,月儿画报头,云书版面。
云嗅着月儿那淡雅绵长之女儿幽香,便有些心猿意马。又见月儿所画之报头,清新细腻,一派纤柔可爱之脂粉气,便在心里觉得,月儿那女孩心地,生就了美好和单纯。
月儿见云所书版面,气势磅礴,硬朗中带着浓浓之书卷气,便觉得云若一个宽厚兄长,站在云之身边,心里便觉得踏实。
月儿觉得,云虽则看似在用心写字,但从余光便知,云还是在心里看着自己,便面带羞赧,看了云一眼。
云知道月儿看自己,也便抬头看了一眼月儿。
四目相对之一刹那,云再度见到了月儿那清澈之眼神。
但见那眼神若一汪泉水,充满了单纯之美,竟是那般干净。
云便想,只有纯净和美好之心灵,才能有这样纯净、美好、俏丽、柔弱之眼神,心里便油然生出了只属于男人之呵护冲动。
云如是思量,便见眼前摆着一沓月儿所摄之照片。
云信手翻看,但见那一帧帧照片,每一幅都能看到月儿那纯净、细腻、只属于女孩之眼睛。
云拿出一帧睡莲照片,用充满磁性之嗓音问月儿:
“要不要我帮你给这张照片起个名字?”
月儿从胖大女工会主席那里知道,云是个才子,很想看看云之才能若何,便红着脸说道:
“那就麻烦你。”
云思索了一会,写了四个字:芙蕖沐月。
月儿见云给那帧照片题了字,画面顿生诗意,便看着那照片,嘴里甜甜说道:
“好美。”
那日,画完板报,天色已晚,云送月儿去车站坐公车。
路过工厂边上之黑胡同,已然无人。云借着昏黄灯光,走在月儿身后,护着月儿。
彼时,
云嗅着从月儿身上飘将过来之淡雅绵长女儿幽香,
看着月儿张开两只小手,
以腰为轴,
宽臀一扭一扭,
若鸟儿一般,
心中便充满了怜爱。
月儿不用回头,
只从脖颈之火热,
便知道云在痴痴看着自己之背影,
心说,
一个大男人,
总盯着女孩看什么?
真烦人。
可不知怎么,
明明是心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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