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蹙。
她素来厌恶玫瑰,此事与岑誉说过不下十次。
他要么忘了。
要么,根本未曾放心上。
闹剧接踵而至。
本市地标最贵的广告位上,赫然写着“桂枝,吾爱”。
夜空中,无人机排列成她的名字,外加巨型心心一个,闪烁如廉价首饰。
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叹息俯瞰这荒唐戏,只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异类。曾几何时,她说过最讨厌将私情公之于众。
显然,他从未当真。
最后一幕,他带着律师登门。
文件一份份茶几上铺开,如同展示艺术品。
股权、豪宅、游艇、私人飞机……白纸黑字倒是列得清楚。
“桂枝,我名下所有资产,分你一半。”
他神情得意,仿佛等她鼓掌。
明桂枝望着他,眼神渐渐暗下去。
“岑誉,你的爱只能用钱衡量?”
他皱眉,“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用钱衡量,还能用什么?”然后冷笑:“一半身家,够你大手大脚挥霍十世,你不会蠢到选那穷教授吧?”
她不答,起身就走。
“桂枝,”他一把拉住她,拽进怀里,“别闹,我已低声下气。”
她猛地推开他,“放手。”
他非但不松,反而凑上来要吻。
她偏头避开。
他的唇擦过她发丝,吻了个空,气得脸都歪了。
“明桂枝,你到底要怎样?”
她不语,退向楼梯,想逃开这窒息的空气。
他追上来,还在嚷嚷。
忽然,脚下一空,明桂枝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脑重重磕在楼梯扶手上。
最后的意识里,她只看见岑誉惊恐的眼神,和又一次降临的黑暗。
再一醒来,看到关倩兮关切的神色,明桂枝竟莫名松了一口气。
是梦吗?
还是真的短暂回到了自己的躯壳?
原身呢?
她也是吗?
……
厢房里药香浮动。
关倩兮坐在榻边杌子,药碗端得稳稳的,舀一勺,在唇边试了试温,才递到明桂枝嘴边。
她眼睫低垂,声音也轻:“明郎,慢些,小心烫。”
明桂枝倚着软枕,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赵斐。此刻他正襟危坐在窗下的圈椅上,手里账册捏得死紧,眼睛却分明没落在字上,直直盯她这边。
她忽而羞怯,伸手去接关倩兮的药碗:“倩娘,我、我自己喝吧。”
关倩兮顺她目光望去,瞥见赵斐那副模样,唇角瞬间一沉。
她含了口药在嘴里,不待明桂枝反应过来,一下子俯身吻住,将药汁渡进她口中。
药汁苦涩,还带着关倩兮唇上的胭脂香。
明桂枝睁大眼,来不及反应,她喉咙滚动,一口将药咽下。
“奴家晓得,明郎喜欢奴家这样喂药,”关倩兮退开些,拇指抹过明桂枝唇瓣,笑得像只得逞的猫:“……是不是?”
她白了赵斐一眼:“某些人也是怪,就喜欢碍着人家两口子亲热,好不识趣。”
声量不高不低,正好让赵斐听见。
赵斐一拍桌案,脸色铁青站起身,衣摆带翻茶盏,“平碰”作响。
“妖妇,不知廉耻!”
他咬着牙挤出这话,转身就走。
门扇摔得震天响,明桂枝这才回过神,耳根烧得通红:“倩娘,你……”
关倩兮重新舀一勺药,神色如常送她嘴边:“来,再喝。”
仿佛刚才惊世骇俗的举动,不过寻常喂药罢了。
却片刻,门外又传来急促脚步声。
竟是赵斐去而复返,一把推开房门冲到榻前,夺过关倩兮手中药碗。
“我来喂你。”
他冷声道,眼中有寒芒闪动。
“奴家的明郎,奴家自会伺候,”关倩兮哪里肯让,当即伸手去夺:“不劳烦赵大人!”
两人争执不止,药碗骤然倾斜,黑褐药汁“哗啦”一下全泼明桂枝衣襟上,黛色中衣深如染墨。
明桂枝长长叹气。
“两位……”她揉了揉太阳穴,“在下有手有脚,让自己喝药,好不好?”
赵斐这才惊觉失态,慌忙松开药碗。
关倩兮趁机夺回,却见碗中已空空如也。
三人一时无言,静得听见窗外杜鹃呱噪。
“我去重煎一服。”关倩兮起身,狠狠剜赵斐一眼:“喂,你手脚放干净点!”
屋内一时静极。
赵斐仍木在原地,眸色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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