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吗。”
“看见了看见了,”那人嬉皮笑脸道,“你爹娘在天上飘着呢。”
众人哄笑成一团,还不待蓝玉斋说话,旁边木门里走出个被两个黑瘦丫头簇拥着的老婆子。
老婆子风烛残年死气深沉的样子和坐在院中那个如出一辙,两个黑瘦丫头却丑得各有千秋,蓝玉斋莫名觉得这些人让他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老婆子走过来,她耷拉的眼皮勉强掀起一条能让眼睛透透气儿的缝隙,缝隙之下浑浊的眼珠盯着蓝玉斋:“公子看见了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到男女难辨,苍老得超乎了人们的想象。
蓝玉斋松开了无辜的旁人,转而去指让人疑惑的半空中:“有个东西坐在那里。”
老婆子没有表现出不解,她道:“公子素心若雪,是天生的无忧之人啊。”
她这状若夸赞的话被人各自理解,接下来邀请蓝玉斋留在庙里听经的举动也被镀上一层晶亮的善意。
蓝玉斋跟着那个婆子和两个黑瘦的丫头走进了庙宇的更深处,没有人去的地方显出了明显的荒凉破败。
“坐在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其他人看不见吗。”
婆子没有回答他,而是把他引到一处格外昏暗的房间内。
房间里的神像不再是门口那刚毅的男人,而是个穿着配色极为大胆分外妖艳官袍的人,肩膀往上就完全隐没在浓黑的阴影之中看不见了。
蓝玉斋顺从地往陈旧的蒲团上一跪,几股灰尘就从蒲团中喷出。
婆子给了他一本破烂的经书,让他自己来念,她说念完这本经,他就会知道答案。
蓝玉斋想说自己不认识几个字,根本无法念书,手里翻开了第一页,却发现他知道每一个字的意思。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不仅仅因为入眼所及的文字分明是他不应该理解的复杂,更因为它们好似侵入脑中的行径过分放纵。
可他却几乎无力抵抗地将视线继续放在经文之上,文字似乎从老旧的几乎破碎的纸页上活了过来,带着雀跃的恶意刺进双眼。
他的身体缓慢地下坠,缓慢到让他觉得放松和舒适,最终落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扬起无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