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空隙中,师父尚清水出芙蓉的脸庞低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他心里一跳,不知怎的突然紧张起来。
宁纤歌只见彦惊寒像个受惊的兔子,一个蹦子退到二米开外,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然后“你……你……”你了一会,最后梗着脖子,硬声硬气道:“你干嘛去!”
宁纤歌莫名其妙,“吃饭啊。”
于是彦惊寒瞪大眼睛,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才洗完澡,就去和大家一起吃饭?”
她更是莫名,“有何不妥。”
彦惊寒抖着手指着宁纤歌上上下下,好像她做了什么有伤风化之事,痛声批判,“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若不是他长得实在矮小,宁纤歌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迂腐老头子呢。自己披头撒发的虽然放在凡间或许确实不大合适,但是外面六个现代人,两个小孩,有什么好顾虑的。
她翻了一个白眼,“怎么,难道要我饿着?”说着无视这小土豆子,挤开他就要往外走,就这小身板想拦她实在不够看。
彦惊寒倒像是以死相谏的忠臣,再度拦在宁纤歌面前,他扭过头,不看宁纤歌,满脸通红道:“回去,我把饭菜给你端进来!你就在屋子里吃。”
说完,连跑带逃地冲出去了。
“修炼炼傻了?”宁纤歌想不通,彦惊寒一个小叫花子出身,有点洁癖和龟毛也就算了,怎么还繁文缛节一套一套的,不但自己一天天板着个脸,开不得一点玩笑,现在还管到她身上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倒反天罡!
想来应该还得是遗传,这小孩定然有个性格较真、过得条条框框的父母。
宁纤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好像作为门主以这副样子与弟子同食确实有损自己的威仪,她犹豫了一下,反正有弟子送饭,就领了他这个情,收脚回了屋子。
彦惊寒一路是跑的,生怕自己师父就这么走了出来,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其他人看到又怎么样,师姐自不必说,师兄也都是随意的性子,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不愿,反正就是不愿意师父这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宁纤歌坐下没一会,彦惊寒一阵风似的又冲回来,将餐盘上的菜式一一端上桌。宁纤歌还想同他客气一下,问他是否也在这里吃了,便看见对方放下饭菜二话不说,匆匆行了个礼,又再度风一般跑了,临了还不忘关上门。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多看一眼就长针眼。
宁纤歌都被搞得怀疑起自己衣服是不是哪里破了一个洞,拉起衣服看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