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姿站在走廊,抬手敲了敲门。
“进。”
李潭坐在办公室里,戴着眼镜坐在电脑查看国际滑联新发布的规则及B级赛赛程,看到夏月姿后,摘掉眼镜捏捏眉心,招呼她坐下。
李潭起身倒了杯水给她,语气平淡:“进队这么长时间,你来找我的次数倒是不多。”
夏月姿接过纸杯,悻悻笑着:“这不是您忙嘛,自从到了七月份,那真是大会连着小会。”
这话倒也不是给李潭戴高帽,就说夏月姿个人,这个月都开了七八次会议,不是针对下赛季青年组大奖赛分站赛的名额分配,就是调整队里的整体训练方案,更别提这个赛季还有场青冬奥,多少选手都对名额虎视眈眈。
李潭靠在背椅上,摸着自己的头发,想着上头下的命令,只觉得自己的发型再过几年就得向现任滑联主任看齐了。
“那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现在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夏月姿把水杯放下,挺直身子道:“我想给小雁报一场亚公。”
亚洲公开赛,简称亚公,分为成年组、青年组以及低中高龄组,因为开赛较早,在后世也有不少亚洲选手选择它作为热身赛。
李潭眉头微皱,有些意外:“你想让小雁提前适应青年组的赛事我理解,但为什么会选亚公,它并不算入积分。”
每参加一场比赛,都会按运动员名次高低计算积分算入总排名,有些A级赛的短节目出场顺序就是按世界排名安排的。
“但它可以刷最低技术分,而且今年的亚公在台北举行,也不用倒时差。”夏月姿笑得狡黠。
2013年以后,亚洲公开赛才开始算入积分排名,现在的亚公不仅高手不多,裁判打分也很宽松,不正是刷最低技术分的好机会嘛。
冯思迈上个赛季已经刷到了,杨依雁自然也要开始准备。
国际滑联举办的A级赛事有最低技术分的要求,每次刷到的最低技术分有三年时效。A级赛打分严苛,但B级赛会相对宽松,尤其是以娱乐性质出名的世团赛,尽管挂着锦标赛的名头,实际上就是六个国家的分钱派对。
至于世界排名,冯思迈还好说,他至少出去比过一个赛季的青年组。
但杨依雁从未参加过国际赛事,哪怕她现在开始参加B级赛,甚至闯进了青年组大奖赛总决赛,最多也只够在世青排进倒数第二组,倒不如直接把目光放在最低技术分和难度储备上。
李潭沉吟一会才开口:“行,我会把她的名字报上去。”
眼见事情达成,夏月姿准备开溜,刚想开口就听见李潭又说:“小雁和思迈的发育最近控制得挺好,有没有兴趣跟其他教练分享一下?”
放暑假后,夏月姿手上的几个孩子每天都会来训练,看着他们逐渐增长的大腿肌,不少教练都羡慕不已,而杨依雁在身高增长减缓后开始练习吊杆3F+3lo,更是刺激许多年轻教练找她探讨训练方式。
他们手上都有女孩深陷发育关。单人滑就不说了,夏月姿每天都能听到其他教练在吐槽,而双人滑那边,不少女伴都在节食,甚至为了抑制身高,还会刻意减少睡眠时间。
夏月姿眼神有些复杂,她知道李潭这么说是因为什么。
“每位教练的执教理念不一样,我作为后辈不方便说什么,但要是有教练来问我,我也会倾囊相授。”
李潭点点头,沉默地望着她出门,直到夏月姿的影子在走廊消失不见,他才阖上双眼,仰头靠在背椅上。
………………
夏月姿收好护照,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杨依雁往接机口走去。
本来杨母想着自家孩子第一次离开内地出去比赛不适应,想要跟过来照顾,但签证被卡,最后只能拜托夏月姿多看着点。
参加亚洲公开赛的华国选手除了杨依雁,还有一位女单和一对冰舞,参加的都是青年组赛事。
女单是尹云蓉,看到她的时候夏月姿还挺唏嘘。这姑娘天赋还不错,巅峰时期能跟张梦倚打个四六开,就是生日不太好,不然在被发育关拖垮前还能去成年组看看。
冰舞那对来自吉林,今年刚升入青年组。他们的教练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性,据说退役前还曾代表国家出去比赛,后面女伴伤退,他也就跟着退役。
主办方在机场有安排人接机,直接把人接回酒店。
夏月姿看着网站上的报名信息,上面基本上是日本、韩国的二线选手,唯一引起她注意的是韩国选手朴英礼。
朴英礼参加的是成年组赛事,两年前升入青年组就拿下了世青赛铜牌,随后发育关来势汹汹,从被媒体吹捧的天才少女沦为了教练组的弃子,但在索契冬奥会前的全韩锦标赛里回春,不仅拿到了索契冬奥会的入场券,甚至在退役前都一直是韩国一姐。
虽然朴英礼并没有超C储备,但她从山顶跌到谷底再从谷底爬上来的韧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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