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如此奉承,唇角笑意一时有些掩不住。
沈二郎则是恨恨的咬牙,原本他招呼众人本是想看纪恒乐子的,哪知道最后会是眼下这般情景。
他心中颇为后悔,若是他方才独自跟着纪恒,没准就是他独自带纪青妩游园,也不会多出这些烦人的跟班了。
可若此时挥退这些学子,倒显得他的心思昭然若揭,难免不叫纪青妩多想,恐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二郎思及此也只好忍下来,为了不叫旁人抢走自己的风头,随即更热切的为纪青妩介绍,逗她开心。
春光正好,杨柳纤枝随风摇曳。
少女宽大的袍子掩不住那姣好的身姿,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妩媚勾人的眉眼带了笑意,七八个青衫少年众星捧月似的将她围在中间,几乎每个人都殷勤的看向她,争相同她搭话,讨她开心。
俨然没了尊严,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陆观澜恰巧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而立在他身侧的严教习,见此画面,当即气的吹胡子瞪眼:“成何体统!”
“你又是谁家的女郎,怎么跑到书院里和学子厮混。”
“是谁带她进来的!”
此等严厉大声的斥责,瞬间吓得纪青妩花容失色,身体僵硬。
她第一时间将头死死的低了下去,生怕被人认出来。
纪青妩有些慌了神。
沈二郎分明和她保证过,午休时间教习夫子都在休息不会发现她,她也因为一时好奇答应了,再加上还有纪恒在旁边,她才放心进书院游玩。
全然没料到事情总有意外,恰逢陆观澜来书院拜访,严夫子因此没有午休,相谈过后,严夫子将陆观澜送出门,也正巧遇见这荒唐的一幕。
也实属是纪青妩倒霉。
沈二郎见到严教习也吃了一惊,是他做了主张带纪青妩来书院逛,自然不能叫纪青妩因此受罚坏了名声,他原本想拉着纪青妩跑路,先把眼前的祸端给躲过去,再回头找教习领板子。
他往纪青妩身前站了站,挡住瑟瑟发抖的纪青妩。
抬眼又瞥到了严教习一侧的陆观澜。
沈二郎眼睛一亮:这不是自己那金贵的世子表兄嘛。
若是能求得自己这表兄帮忙,严教习肯定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沈二公子一脸卑微祈求,对着自己这位表兄做口型求救:表兄,救命。
陆观澜目光略过自己这倒霉表弟的苦瓜脸,落在被沈二郎挡住大半身子的纪青妩身上。
她似乎是怕极了,纤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垂着头看不出面容,晶莹的泪顺着那白的近乎透明的面颊一滴一滴落下来。
全然没了之前那娇艳张扬的模样。
而先前被她引诱的学子们,这会儿纷纷吓成了鹌鹑,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没有一个敢出言维护她的。
见陆观澜神色疏离,看起来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样子,沈二郎愈发焦急了,他生怕纪青妩因此受到委屈,手握上她的袖子。
教习严夫子怒目扫了一圈,发现这群学子竟没人敢答话,顿时更生气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丈夫!”
只话刚落音,只见自己那好学生沈二郎一声令下,原本成了鹌鹑的学子顿时如鸟兽四散而逃,而那沈二郎更是牵着那女郎的袖子,兔子似的跑的飞快。
原来是私底下早就用手势商量好了,只等沈二郎发令就跑。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给我回来!”严教习喊的中气十足,可学子们跑的却越发快了。
他们蹿的跟兔子似的,严夫子一把老胳膊老腿,这会儿气的干瞪眼却是一个也追不上。
严教习气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转头见陆观澜还在旁边,老脸不由一红。
“唉,教学无方,倒让世子见笑了。”
陆观澜目光从随沈二郎拐入小径消失纤弱背影中收回。
“无妨。”
……
经书院一役,纪青妩在院中一连歇了几日。
她平日里在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陡然经过那样的惊吓,跑路时简直是要把吃奶的劲都要使出来了,生怕那严夫子知道了她的名姓家世。
她心中惴惴不安了几日,生怕严夫子派人找上门来,当年斥责她的不端庄行径,叫她在众人面前名声扫地。
殊不知那严夫子面上虽然严厉,却刀子嘴豆腐心,他心知名声对女郎的重要性,原本就没打算追究她责任,只想吓唬她一下,好叫她今后莫要如此胆大妄为。
至于沈二郎和其他一干学子,则是狠狠的打了板子,罚抄了数十遍经义以做惩戒。
事后沈二郎还派了仆从到府上给她送礼物道歉,还写了信同她解释,严夫子没再过问她的事情,好叫她放心。
还未等纪青妩缓过神来,又收到了祝蘅派人送来的曲江宴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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