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13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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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花落去·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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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脖子,双手自然地环上林维清的臂弯,甜甜贫道:“滟儿的轻功那样差,迟严长老怎么可能没发现?定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不抓滟儿的!”

    “你也知道啊。” 林维清摇头一叹,无奈道:“为师的脸面薄,劳你往后还是少淘气些,好歹给为师留上一点罢。”

    少女一瞬被逗得笑靥如花,见师父已然转身欲走,忙匆匆跟上。

    她还想诉苦,却觉方才满肚子的心酸委屈早被驱得一干二净,此时只得干巴巴地挤出一点残余的泪花,生硬哭道:“师父……滟儿今天要被气死了。”

    “嗯。” 林维清脚步未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师父——” 钟滟瘪了瘪嘴,几步小跑跟上林维清的步伐,不依不挠地诉起苦来:“您不知道,眠器冢里有那么多把奇形怪状的剑,我在那儿站了半天,偏就没有一把肯认我!滟儿虽然笨了点,进境慢了一点,也没有差成那样吧!”

    “是笨了点。” 林维清随口应道。

    “师父!” 钟滟一瞬炸了毛。

    林维清等了片刻,却未如意料中一般听到少女的娇叱,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

    少女呆立在原地,死死盯着地面,碎乱的刘海盖住了她的所有表情,悲喜难辨。

    一滴水珠砸开了地上的尘土,很快,第二滴,第三滴……

    少女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被身后的斜阳一染,更显得娇小孤寂,楚楚可怜。

    ——为什么眠器冢的每一剑都不肯认她,难道连剑也看不起她,就因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吗?

    林维清盯了片刻,终是叹了一声,几步上前,安慰性地拍了拍小徒弟的背,为她顺气。

    少女却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瘦得跟小猫儿一般,埋在他胸口瑟瑟抽泣,泪液很快浸透了单薄的夏衣,滚滚烫在前胸心口,让人难免生出几分怜惜来。

    林维清浅浅抚过怀中少女的发丝,思量许久,终是被她哭得心软,松口道:“今日你在眠器冢,定是没有仔细分辨。”

    “怎么可能……” 少女的脑袋仍死死埋在他胸间不肯出来,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甚至在每一把剑前都认真问过了,可就是……没有一把肯让我拔出来!”

    林维清敛眸默了片刻,缓缓提点道:“眠器冢内,便只有剑吗?”

    “可我连剑都拔不出来……” 钟滟沮丧地嘟哝着。

    剑是百兵之首,也是眠器冢内最寻常的兵器,若连剑都拔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兵器能看上她呢?

    可师父从不说没把握的话,那定是有别的什么……

    少女仔细回想了片刻,脑中忽然炸开一道火花——

    今日她刚进眠器冢,被满目琳琅兵刃晃得眼花缭乱,正满心兴奋地东摸西逛时,手心好像曾被墙上的什么烫了一下。当时她正踌躇满志,一心想着定要挑一把神兵去杀杀杨沉碧的威风,便未曾放在心上……

    能在眠器冢墙上挂着的,大都是来头不简单的名家名器!

    她之前可是连想都未敢想过!

    “多谢师父提点!”

    少女惊喜的笑颜一瞬让满山夏花都失了颜色,蹦跳着丢下一句,便提着裙摆匆匆跑了。

    看了会儿少女远去的背影,林维清摇头轻叹一声,转身往韩维德所在的青钢峰去了。

    三日后,一道惊雷在云山宗内炸开——

    沉字辈这代功力最差的弟子,学什么都半吊子的小拖油瓶钟滟,竟拔出了眠器冢内的禁刀蛟荧!那可是挂在眠器冢墙上的神兵,眼高于顶,百年以来也没瞧上一个云山弟子。

    相传蛟荧乃是一柄魔刀。

    此刀桀骜不驯,有惑人心智之力,若是持有者意志不坚,反会被魔刀所控,不能自己。魔刀虽会噬无能之主,但数百年来被它选中之人,无不是武林之中惊才绝艳的佼佼者。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它的上一任主人,倾城一刀叶飞烟。

    为报杀兄之仇,一人一马一刀,连挑西南三十六寨,塞北七十二帮。在手刃最后一个仇人后,竟挖出了兄长的尸骸,抱着兄长尸身于忘生崖上一跃而下。

    从此伊人不见,只余在山壁上刻下「霜刃覆雪,如共白头」遗言的蛟荧刀,久久停留在绝壁间,为百年前一位师姑游历时带回。

    掌管眠器冢的韩维德脸色铁青,却碍于器冢兵刃能拔出便能带走的规矩,到底未再说什么。只能任那精疲力尽满身狼狈的小丫头,带着那柄湛银似能夺日月的不祥之刃离开。

    “师父!怪不得没有一把剑敢应我的呼唤,原来是有蛟荧压着它们!”

    钟滟宝贝似的紧紧抱着蛟荧刀,一路上已兴奋得不知念了多少遍。

    来接她的林维清一言不发,只听着少女在背后一路如小麻雀般叽叽喳喳。

    “师父……”

    终于,沉浸在兴奋中少女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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