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朝向也怪,不太通风,整间客栈都萦绕着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
掌柜是个年轻娘子,身着一身孝衣坐着矮凳上,面容哀切,不停地往眼前支着的火炉子前扔着纸钱。
明遥刚从鬼城里出来,见此情形虽觉诡异,但也能承受。
见到人来,掌柜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起身招呼:“客人要几间房?”
“两间房。”
“三间。”
“不不不,两间。” 听到玄徽将玄岫说的两间改成三间,明遥一个激灵,连忙出声拒绝。
平日里玄徽作为书中男主要给未来女主留清白,和她分房睡,她没什么意见。
这种离鬼城不远,瞧着阴气森森的屋子,她绝不会自己一个人住。
明遥坚定地拍了板:“两间。”
听她说两间,眼前女子抬头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递给他们两个木牌:“三楼最右边挨着的两间,别走错了。”
说完,女子又独自坐在矮凳上,烧起了纸钱。
明遥跟着玄徽和玄岫上楼,这客栈的楼梯也修得窄,又窄又高,明遥还能勉强挺直身板,玄徽和玄岫却不行。
费了些功夫,到了房间。
明遥正要推门进去,却没见玄徽跟上。
“我与他有话说,你先休息。” 玄徽说话向来简明扼要。
“要不我陪你们?” 周遭黑漆漆的,明遥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玄岫却将手中拿着的烛台递给明遥,轻声安抚:“嫂嫂莫怕,一直将烛台亮着,就不会有鬼魅来叨扰。”
见两人确实有要事相谈,明遥只能作罢,接过玄岫手中的烛台,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明遥便懂了为何楼下掌柜看她的眼神古怪。
这屋内狭窄,只有一个窄小的天窗,多站几个人都站不下,更要命的是,这屋子里没床……只摆着一副黑木棺材。
明遥立马就打了退堂鼓,早知如此,她宁愿身子骨散架,也要乘玄徽的配剑回仙山。
明遥立即就想推门出去,可这门像是加了封,任凭明遥怎么推都推不动。
见推不动,明遥本想直接放嗓子叫玄徽回来,可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之间,竟睡着了,微烫的烛油滴落在指腹上也未曾察觉。
直到一声轻叹,明遥才又有了意识。
“可怜人。” 一道轻婉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可要去听听你夫君的真心话?”
明遥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正用一种极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明遥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哪会有女子深更半夜,抹着唇脂,涂着腮红,挂在别人房梁上说话。
有一息的惊恐慌张,但却在女子的柔荑抚摸上她脸侧的消失殆尽。
好温柔,有些像明女士。
于是明遥乖巧地点了点头,应了她:“好啊。”
“好姑娘。” 女子摸了摸明遥的头,身体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从房梁上翩然而下,朝着明遥笑了笑,“跟我来。”
明遥茫然无措,怎么跟?
正疑惑时,明遥忽地只觉身体突然一轻,竟也和女子一样,双脚离地,从屋内飘了出去。
也是奇怪,方才还觉得狭窄的屋子一下宽敞了许多,明遥昏昏沉沉,像喝醉了酒一般,跟着女子左拐右绕,来到一处后院。
女子飘到院中的一棵高树上,朝她挥了挥手,她便也飘了上去。
树下是两个男子,一人白衣,一人红衣,相对而立。
女子好心地为她指了指:“看见了吗?那位就是你的夫君。”
明遥眯了眯眼睛,她左眼视力4.8,右眼4.6,有轻微近视,刚刚女子虽为她指了人,她却没看清她指的方向,她夫君是哪个来着?
红的还是白的?
树下,红衣男子似乎和白衣男子说了什么,但树太高,离得太远,明遥也没听清。
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
不久,两人说完了话离开。
身边的女子露出些微愤慨的神情,看向她:“果然,你夫君并不心悦于你。”
明遥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有种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到名的心虚,点了点头,答了声:“哦。”
她干巴巴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眼前女子满意。
“你不愤怒吗?” 女子拧着眉打量着她。
明遥很会看脸色,见状,忙点了点头:“我愤怒。”然后努力地皱起了眉,表示自己真的很生气。
女子勉强满意了些,黝黑的双瞳浮现出了一丝血色,轻婉的声音变得凄厉:“既然愤怒…那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纤细的手指点在了明遥的眉心,一缕黑气顺着女子的指尖,没入了明遥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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