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这天,徐云河吃过早饭后,带着女儿先去了菜场。平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菜场,冷冷清清,摊贩们一年忙到头了,大部分都休息了。仅剩的少数摊贩在卖菜,也是剩下的货在甩卖的,都不太新鲜。徐云河带着女儿去了超市,一般超市的营业时间和食品物品等品质是有保障的,只是比菜场略贵。
徐云河买了一只鸽子回去炖汤。按说过年应该炖老鸡汤,需要炖一整只鸡,往桌子中间这么一摆,寓意大吉大利。但是一整锅鸡和汤,她们母女俩一天吃不完,又不能炖半只,又没有冰箱无法存放。于是徐云河选了一个折衷的方案,每年春节炖鸽子汤。另外买了一条鲈鱼,还有黄瓜、青菜等蔬菜。饮料是女儿爱喝的草莓酸奶。
从超市回到出租屋。徐云河把车子停好后,准备和女儿一起上楼。
“哟,买了这么多菜啊。”
田姐总能及时随时随地冒出来,她走到了徐云河的身旁,伸头朝徐云河的购物袋里张望。
“没有,只是几样蔬菜。”
“哦。”田姐忽然话锋一转,“哎,你在这里住了有好久了,怎么我一次都没见过你老公,孩子爸爸啊?”
“哦,他…忙,经常加班。”
徐云河支支吾吾想随便糊弄过去。
“哦,这么忙?大过年的,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吗?再说,我从未见他来过啊?”
田姐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家的租客几乎都回老家了,但是水电杂费,她是一律一分不减。理由是,谁让你们回家的,我又没让你们不用。但是,这么多年唯一的奇葩唯一的对手出现了,就是徐云河,居然一分钱都没有挣到她的,简直就是个专业“啃钉子户”。好像是为了一点点水电费,就是赖着不走似的。
“哦,田姐,你三十大餐弄好了?”
徐云河赶紧岔开话题,一边牵着女儿的手往楼梯方向去。
田姐不搭话站在院子中央叉着腰,疑惑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徐云河,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哼,就是被男人甩了。
“干嘛了,跑院子里发呆?”
“哎,来了。”
在屋内喊田姐的人,是她老公。平日里大家都喊他,大老王。
这个大老王是前几年为了避“风头”离开家,而且从来不回家,哪怕是春节。一直对外宣称,是在外面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在哪儿发财,连田姐也不知道。村里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捅破。
其实大老王就在城里市区的一个小区当保安,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姘居,并租住在小区里。大老王做保安挣的钱全花在这个女人身上,还不够,还要花家里的钱。平时,田姐收到的房租一分不少全部上交给大老王,不敢擅自留下。田姐吵闹过,但抵抗不过大老王的拳头。但是,水电杂费是例外,所以,田姐比较在意这事,这笔钱可以说是她的私房钱。
今年大老王春节前回到了家。是因为和他姘居的女子有了更好的对象,把他甩了。还因为“风头”过去了。
大老王站在堂屋的窗前,观察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等田姐进屋后,他才坐下。
“谁呀?”
“三楼的。”
“一家三口?”
“哼,谁知道呀?八成是被男人甩了,我就从来没见过她男人。她胡扯说,男人就在这里打工,她和女儿住这里。呸,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撒谎。上次,我看到她带着女儿上了一辆车,有个不三不四的男的来接她,肯定是个小三。你看看,她家一件男人的东西都没有…”
“不会吧?这么年轻呀,模样挺俊俏,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还不错啊。”
听了这句话,田姐猛地住了嘴,她意识到不该透露徐云河这么多的信息,让“偷腥的猫”知道太多。
“呸,女人都死光了。”
田姐一边狠狠地咒骂,一边进了厨房去。
田姐有两个女儿,都嫁到了外地。在当地,女儿只能在大年初一回门,儿子必须在家过年三十。田姐的日子按理说应该非常好,两个女儿适龄出嫁,而且有不菲的彩礼。另外家里三间房对外出租,还有一间顶层隔热层,以及各种杂费的“创收”,每个月都有五千来块的收入。但是,这一切都填不满大老王的“黑洞”。
大老王从年轻时就爱拈花惹草,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每天只顾和村头的婆姨们打情骂俏。是偷嘴的猫,吃不上鱼也妄想沾腥味。后来,随着这片土地的开发,村里人也渐渐富裕起来。大老王更加的肆无忌惮,从思想上直接“落实”到行动中,而且出手阔绰,不是带一帮小娘们出去旅游就是出去逛商场。最高一次的花费近万元。这笔账是田姐从村里人“闲谈”的“欲言又止”的碎片信息中偷偷算出来的。对于大老王的所作所为,田姐敢怒不敢言。
田姐在厨房里暗骂,狗改不了吃屎。但她把更多的怨气发泄到了徐云河的身上。她认为,不是大老王不好,而是女人坏,大老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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