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尚武力,以神力为尊。凡人灵力微薄,不过蝼蚁之辈。纵使修成仙,也不过去各宫打杂,或散仙自得其乐罢了。”
他语中虽是一贯的傲慢,却不见对凡人的轻视。云华微微颔首,似有所思,正欲再开口,却被一旁摊位上的药草吸引了目光。
她双眼一亮,忍不住低声惊叹:“白褚草!”此草极其罕见,据传汁液甘甜,食之数日可免饥饿。她只在医书上见过,未曾想竟有人在此售卖。
然瞥见那标价,她顿时神色一垮,心中颇为沮丧:“这宝物可真贵啊……”
五方见状,袖中随意一抛,竟丢出一颗灵珠来。云华瞪大了眼,心中惊叹:这一颗灵珠,怕是能买下百株白褚草!
可见落难的凤凰还是凤凰。
她抱着白褚草,欢喜得紧,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药效,当即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高声道:“掌柜!开一间房!”
五方忙阻止道:“两间。”
“一间就好!”云华目光炯炯,声如洪钟,“我们穷,开不起两间!”
五方:……
他摸了摸袖中的明珠,只得闭口不言。
客栈内众人皆投来好奇的目光,一老和尚冷笑一声,开口讥讽道:“世风日下,男女竟如此不避嫌,成何体统!”
云华看了他片刻,眼珠子又往桌上滴溜了两眼,方才笑道:“确实是世风日下,老和尚竟也开起了荤腥。”
老和尚闻言脸色一沉,怒声反驳:“你这女子信口雌黄!老衲点的明明是素面,用的也是素油,小二可以作证!”一旁的小二连连点头,唯恐惹祸上身。
云华不慌不忙,退了两步,顺手拉了五方一把,免得一会儿误伤。随即她抬手指向老和尚桌边的咸菜,努了努嘴:“面里的确没有荤腥,可你的咸菜里却有啊。明明是大夏天,你的咸菜却冻成一块,不是猪油又是何物?”
老和尚闻言顿时脸红脖子粗,气得险些跳起来,“胡说八道!小儿狂妄!”一旁的瘦和尚忙起身劝解:“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就算真是猪油,师兄也不知情,只是从街市买来,店家一时疏忽罢了。”
云华扫了瘦和尚一眼,目光里多了几分戏谑,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她看向老和尚,继续调侃道:“如今佛修果真自在,今日猪油,明日怕不是要将鸡鸭鱼肉全尝遍了?”
五方在一旁静静看着,略感意外。他虽与云华相识不久,却知她惯是懒散,并不愿招惹是非,此举甚是反常。当下不言,只在一旁静静观望着。
和尚恼怒至极,掌风朝云华急急地攻来,灵气中蕴含着七分肃杀之意。瘦和尚忙起手拦住这股灵气,“师兄,不可伤人!”
“你让开!”老和尚平地跳起,掌风霹雳一般朝云华袭来。说时迟那时快,云华的一根银针飞速射向和尚的脖颈。老和尚来不及躲过,银针入体,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又连连吐了几口,瘫软在地上。
“师兄……姑娘,你当何为!”瘦和尚终于着急了。
云华这才微微笑,又是一派谦和,“方丈近日可是身体发虚,灵力无法汇集?腹部胀痛且食欲不振?所以才需咸菜开胃?”那老和尚惊魂未定,只觉腹部多日的胀痛渐渐消失,他连连点头。
他虽生性鲁莽,但师父再三叮嘱过,要沉稳行事,一直将此言谨记于心。这几日……深受这腹痛折磨,竟是万分焦躁,差点出手伤人,他脸上不禁现出三分愧色。
云华不疾不徐道:“你腹中淤血已积数月,肝气郁结,灵力自然紊乱。若今日不吐出这口淤血,怕是三月之内便要油尽灯枯,灵力再强也无济于事。”
老和尚经这番变故,只愣愣坐在原地。倒是瘦和尚立时反应过来,朝眼前的女子连连道谢。
客栈内鸦雀无声,众人虽表面平静,心底却暗涌波涛。角落里,一位公子哥打扮的男子正端着酒杯,玩味地打量这方,眼底掠过一抹兴味。
云华微微笑,向老和尚拱了拱手,“方才多有冒犯,失礼了。”老和尚此刻已是愧色难当,“鬼门关走一遭,幸得姑娘出手相助!老衲……”
云华见他刚吐完血,此时太过虚弱,又弹去一味药丸,“方丈切不可再动气了,好生调养罢。”说完就扯着五方上楼了,这一顿闹腾,她的宝贝还没试呢。
五方静静跟在其身后,目光落在她背影上,不由微微一笑。
“你想睡里床还是外床?”云华将宝贝放在桌上仔细研究,一会儿闻闻味道,一会儿摸摸叶子,随意地问道。
“……我坐着。”五方不知她为何执意要开一间,心中颇为无奈。不过仙界并不似凡间那般看重男女大防,倒也没再计较些什么。
云华倒是抬了头,奇道:“你不过是只小鸟,小鸟又不占什么地方。”她一面摆弄着药物,一面补充道,“你在另一个枕头上歇着,夜半我亦不致误压了你。”
你……只是……一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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