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稳妥,妩秋叫了很多人来闻,每个人都说她身上有香气。
陆禾婉急得快要哭出来:“照理来说那香至多一个月便会散了,主人,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一折腾,外头已然天光大亮。
妩秋的思绪陡然清明了些许。
或许根本这不是香……
这么一想,她如何坐的住,当即闪去风陵山,熟门熟路找到容恪的居所,遍寻不到人影。
她方想起昨夜他说的话。
[最近我不在玉山派……]
该死,他一定是料到了什么。
不动声色将她玩弄于鼓掌!
妩秋怎能咽下这口气,想要找到曲无疚问他容恪去了何处,不想曲无疚这厮也不见了人影。
回到容恪院落,妩秋一掌拍在梅树上,枝丫飘坠几朵红梅,她狠狠地踩进雪里。
还不够,顺带闯进屋子里将里面搅了个天翻地覆。
心气顺了些堪堪住手,大摇大摆离开了风陵山。
红色身影远去,狼藉一片的院落出现两道长长的痕迹。
柳沉若有所思。
负责伺候的小厮问:“公子,看来容公子已经动身了,公子有事等他回来再说也不迟。”
“外头冷,公子身子受不住,奴才推您回去吧。”
“不急,”柳沉看了一眼虎口处去不掉的伤痕,“多日未见翎绘,去看看她吧。”
小厮讷讷道:“是。”
*
大年三十,除夕,皇宫。
夜宴过后,繁华宫城陷入寂静,一派平和的表象下,多的是惊疑不定的朝臣。
他们之中大多提前得到风声——除夕宴上会给太子择妃。
当今太子一表人才,文治武功皆是翘楚,是万众所归的储君,唯一令众人担忧的是,太子二十又一后宫空虚。
至太子及冠,每每朝会均离不开为太子选妃开枝散叶一事,群臣一心,终于得了陛下松口,话里话外透露出要在除夕夜宴赐婚太子这一喜讯。
更有消息灵通的朝臣探得——太子妃的头衔落到太师之孙丞相之女身上。
夜宴上,群臣翘首以盼,苏家女红光满面、含羞带怯,不料夜宴至尾声,高台上的帝后二人未有一字提及此事。
戌时到,苏家女面如土色,按耐不住频频看向帝王下首矜贵天成的太子。
太子眉目温笑,举手投足蕴藉风流,眼里没有她,自不会看向她。
一番痴情付诸东流。
她不明白,祖父谈起此事时胸有成竹,显然是得了陛下的暗示,君无戏言,为何会陡生波折?
戌时三刻,紫宸殿夜召太子。
容恪身着黑金蟒袍从容行李,储君气度浑然天成:“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叶静将儿子扶起,打量着不显山露水的俊脸,暗自腹诽还是冷不丁来找她让他父皇收回旨意时可爱。
一旁的帝王神情肃然,容恪明白这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
揽着叶静于坐榻坐下,三分指责七分试探:“朕记得曾问过你太子妃的人选,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
容恪一字不改:“安于社稷即可。”
容逸冷笑一声,煞是唬人:“哦,难为你还记得。那你倒是说说,苏家女有何处不安社稷呢?”
三朝老臣,太师之孙,丞相侄女,不说是顶好的人选,却也担得起太子妃之位。
尤其是半年之前还得到了他的首肯。
容恪面色不改:“没有。”
在帝王的不满和皇后的好奇下,语气平平道:“只是儿臣一心天下,嫁娶一事为时尚早。”
容逸信他才有鬼,不给面子地冷哼一声。
心思远不及父子俩弯弯绕绕的叶静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实在是这理由太过敷衍。
知子莫若母,她带着几分惊讶与猜测道:“莫非谨轻有了心仪的女子?”
“姓甚名何?”
“你放心,我与你父皇不会多加干涉。”
容恪不露分毫:“母后多虑。夜已深,儿臣就不打扰父皇母后安寝了,儿臣告退。”
“诶……”
叶静没有叫住人,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容逸无奈道:“想知道什么?”
叶静戳了戳硬邦邦的胸膛:“想知道你儿子在想什么。”
“你觉得呢?”
叶静细数自己的困惑:“从前说起婚事,谨轻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苏家女虽是我们定下的,但也问过他,他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怎么事到临头毫无征兆就反悔?”
“难不成苏家女无意间犯了他的忌讳……”
“还是咱们儿子真的要清心寡欲去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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