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击,那只攥着他的手忽然转向,两指从袖扣上一拧,一颗隐藏的监听器掉到地上,五芒星和四角星组合状的袖扣稳稳落在他手心。
秦述英额头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抢,陆锦尧顺势往后一躲,将袖扣在指间转动着打量。
“你不先去捡窃听器吗?”陆锦尧一点要还给他的意思都没有,“看看是谁装你身上的。”
秦述英根本不理,一把夺过来,一边尝试着重新装在袖口上,一边弯腰去捡窃听器。单手扣袖扣属实有点为难人,秦述英一股无名火冒,全撒在窃听器上,打开窗迎着寒风直接扔了出去。
陆锦尧听见窗户“啪”的一声合上,不禁笑道:“火气这么大?”
“吃你的饭。”秦述英没好气,继续扣着袖扣,颇有一种不戴回去其他什么也不干的架势。
他和袖扣的拉扯突然被陆锦尧接管。陆锦尧捏着他的手腕,感受到对方不情愿地往回缩,淡淡抬眸,深沉如水的眼眸平静又不容反抗。
“别动。”
“……”
不知道陆锦尧确实是手脚像抓鱼似的不灵活还是袖扣太小,他的动作很慢,慢到秦述英能清晰地感觉到陆锦尧手心传来的温度,对方裸露在衬衫之下的手腕搭着自己的手背,不逾矩却莫名亲密。
“你在抖。”陆锦尧平静地陈述,手指钻进秦述英的袖口,顺势触摸到了那道隐藏在长袖下狰狞的伤疤。
秦述英彻底发力抽回手,陆锦尧在他抽离的瞬间精准地扣好袖扣。
陆锦尧回身坐下,拿起勺子享用碗里的鱼羹:“厚外套都还要戴袖扣?秦二少这习惯挺独特。”
“陆总这么有钱,要是想戴浑身上下都能穿金戴银装成圣诞树,”秦述英淡漠地回道,“何必盯着别人身上的饰品看,怪掉价的。”
“要是我盯的不是饰品是人呢?”
秦述英愣了愣,在陆锦尧眼里他直接是大脑宕机了几秒钟才缓缓反应过来。
“……陆总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下影响?”
“对你确实不太需要注意,毕竟你都想把我置于死地好几次了,端着怪没意思的,能气到你一点是一点。”
陆锦尧似乎很满意鱼羹的口味,假装忽视了秦述英方才宕机时耳根悄悄爬上的一抹红。
阴晴不定的人果然再次沉了脸色,秦述英冷然道:“那我不介意再多给陆总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又开始憋坏水了。陆锦尧放下餐具,淡淡回应:“知道,你打算撺掇风讯在淞城的股东抛售股票。毕竟我消失在办公大楼太久,风讯目前股价看上去也很糟糕,等不到过年估计不少人就想撤出了。抓住做空变现和弥补亏空的时间差,说不定真能在远水赶到之前把近火烧着。”
对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关键就看秦述英疯的程度。杀敌八千自损一万,他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再把自己在淞城的信誉赔上,就真的难翻身了。
秦述英也十分坦然:“那谈谈吧,陆总开什么条件让我不发这个疯。在您之前给的两条路之外,不如再给一条?比如恒基和风讯共同接手并持股白连城在九龙岛的产业,大家合作共赢?”
陆锦尧笑了笑:“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这么温和的方案听着不像你的风格啊?我还以为怎么都得复活你的瀚辰,风讯瀚辰三七分,刚好填满风讯的亏空又把瀚辰盘活,一切跟我刚到淞城一样,白折腾这几个月。”
秦述英听得出他的嘲讽,于是心态良好地应对:“你要是愿意我也不反对。”
陆锦尧目光下移,视线又回到袖扣上:“窃听器是秦述荣放的吧?你的那个哥哥不信任你到这种地步?”
秦述英不语,看上去像是默认,但陆锦尧却摇摇头,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论断:“不像,看得出来你很讨厌他碰你,另外任何人碰你右手多少都得挨两下,秦述荣看上去没什么当扒手的天赋能神不知鬼不觉把窃听器放你袖扣下面。”
“……”
陆锦尧看着秦述英愈发冷峻的表情,继续缓缓陈述着:“你似乎很宝贝你的袖扣,这么紧地勒着袖口得每天拿下来吧?所以你是知道窃听器的存在却不敢把它拿走,非要等到被我发现才敢扔了。”
“秦述英,还有你怕的人?”
陆锦尧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察觉他对那个人态度的细节,然后,一字一顿,清晰地开口:“是秦竞声。”
陆锦尧没有如意料之中那般在那张清俊的脸上看到什么特别的表情,比如恐惧、愤恨、慌乱。反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空洞,像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一般,引颈受戮的空洞。
陆锦尧微微皱了眉。
“既然知道是爸爸在我背后操控,陆总应该更警觉些,毕竟我随时可以和秦述荣翻脸这件事是爸爸默许的。”
陆锦尧点点头:“然后你就会被他们父子俩毫无顾忌地舍弃,扔去给赔了钱的风讯股东当发泄对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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