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你似乎不太需要秦家的庇护。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秦述英下意识地退后,是十足地防备姿态:“你疯了?从你踏入淞城的第一天我就没放弃过要置你于死地。”
“很多人曾经都这么想,比如陈硕。”
驯服凶猛的鹰犬是陆锦尧的基本功,秦述英差点忘了。
他很想打翻面前的茶盏,但潜意识里又怕烫到陆锦尧的手。
于是秦述英冷笑,一把推开陆锦尧的肩膀下楼。
陆锦尧神色未改,举了举茶杯,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喜欢吗?”
……
白连城收到了秦述荣带来的白玉观音像。木匣盛装,黄布包裹,精巧得像一件恭贺用的礼物。可惜白连城现在半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伸着脑袋等陆锦尧救命。
打打杀杀惯了的人最信神佛,纵然他此刻再恨秦述英和秦述荣,也要对着这尊雕刻技艺精湛的物件久久叩拜。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锦尧和秦述英仿佛陷入了僵持,丝毫没有动静。
白连城终日和观音为伴,不免焦灼起来。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雕像,竟然生出几分熟悉感。
他快步走近,猛地翻转雕像,有些昏花的眼睛眯起来仔细聚焦,终是看到了观音足下一方雕刻小印。
老态龙钟的脸顿时扭曲,白连城突然暴怒起来,抄起烟灰缸砸了雕像。
白玉粉碎,碎片飞溅,他顾不得忌讳与否,四下环顾,弯下腰如狗爬一般掀开隐藏于祭台下的帘,推开暗门。
……
“白连城跑了。”南之亦神色严肃,“你没发现小白楼有暗道?”
陆锦尧有些懊恼但不多,已然气定神闲地回道:“狡兔三窟,我没办法在别人的地盘堵死人。”
南之亦冷哼一声。
“他估计要途径荔州湾回九龙岛救急,到时候撞见股票被做空得差不多了,跟自投罗网没区别。”
南之亦点点头:“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不动秦述英。”
陆锦尧沉默半晌:“你也看见了,无论是给他钱让他当富贵闲人,还是拉他为我做事,他都不愿意。结果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不是如我所愿,”南之亦有些急,话出口才想起要压抑情绪,她斟酌着措辞,“陆锦尧,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陆锦尧望着远处淞江入海,冬日的波涛席卷着雪一般的海浪,大浪淘沙。
“不会。”
南之亦怔愣:“你……”
陆锦尧打断她:“谢谢南红帮我查清了白连城在九龙岛的产业,等白连城落网股值套现,南红会得到应得的利益。也麻烦你和红姑继续盯着,一有动向告诉陈硕,他会处理。”
“行,把陈硕耍得跟条狗似的,”南之亦难得畅快了些,“他现在估计还在外面避风头,白连城那种老江湖一时半会儿也难落网,能过段消停日子了。但白连城到底为什么逃?他不是还等你救吗?”
陆锦尧垂下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阳台护栏。白连城的地下室有一尊打碎的白玉雕像,他有印象秦述荣进小白楼的时候让人带来了一件礼物,看匣子大小与包装方式,说不定就是它。
“不重要,他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陆锦尧轻描淡写地揭过,“警方已经撤离,你先回去。这次难得红姑默许你带偏向性地帮我,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想多了,我只是看不惯陈硕和小白楼,”南之亦耸耸肩,“陈硕好歹跟了你这么久,给个教训安分点也就算了。白连城臭名昭著无所不为,淞城警司想拔他很久了。”
陆锦尧望着她,终还是吞下了一些话语:“快回去吧,秦述英差不多要过来了,被他看见你的行踪不好。”
南之亦一愣:“他没跟秦述荣回去吗?你怎么知道他要过来?你们……”
陆锦尧淡淡看她一眼,眼中的命令不容置喙:“回去。”
南之亦翻了个白眼,心说又来这套,但还是乖乖听话转身离开:“消停点!你俩都是!”
陆锦尧见她走了才露出无奈的神情,到底是谁该消停,秦述英消不消停是他能决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