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很难有纯粹的友谊,因为性。这个现象在虫族,在这一饥渴的种族,被放大到了极致。你不能指望雄虫和雌虫产生太多超脱凡俗的友谊,正如你不能指望主人和他们的狗高山流水灵魂共鸣。
他还能有什么理由?见也没见过,不是见色起意,是什么?别有用心?
此世柏西斐与鸢殊的虫生都有迹可循,经不起推敲,能动点手脚的只有落地在战区的那几年,而幸运的是,以年龄推测,鸢殊早年既参过军,那很可能当年也确实在边境。
听听,平民和士兵,战场结缘,英雄救美,念念不忘好多年,喔,可太有逻辑了!
再者,这个误会有什么不好,脱离了最初的别扭,柏西斐很快放飞了自我,兄弟嘛,就是拿来插刀的。种种前车之鉴告诉他,如果想和雌虫正常相处,那一开始就要防患未然,奥瑞,他们现在甚至是“夫妻”这样危险的关系,误会,什么误会,没有误会!
“恋,恋虫,什么恋虫?”雄虫目光躲闪,端是一派欲语含羞,倏忽间,如花含苞待放。
他强忍着恶心,抓取记忆里形形色色图谋不轨之徒,比如最近那个雄保会秘书的形象模仿,眉梢都好似漾起了不足为外虫道也的隐秘情思。
兄弟共夫?
纲常大忌?
于是他“承认”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都道多说多错,便让虫自己脑补去吧,好过惹来疑窦。
朋友这条线!
给他焊死了!
哦是暗恋啊,米拉吉也懂了,思及雄虫那和本虫貌似沾不上半点边的厌雌症名号,甚至疑心这位阁下之前莫不是一直当自己是个同性恋。众所周知,爱玩没关系,但走心的雄同,在虫族,只有虫虫喊打、绝对禁忌的份。
他一点儿也不意外,以鸢殊之能,吸引到“同性”不足为奇,柏西斐不是米拉吉所知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的哥哥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任谁也入不得眼,他从不多管闲事。
不过,对眼前这位慷慨的阁下,他认为自己还是有义务做出提醒的。
“柏西斐,”米拉吉轻轻侧首,额发滑落,掩住了他的神光,“虽然现在,我们都知道我哥哥是个雌性,但他确实有过一个雌性恋虫,您知道这事吗?”
柏西斐愣了,眼睛简直要瞪得脱眶而出。
米拉吉担忧地看着他:“很遗憾,鸢殊的取向是雌性。”
柏西斐大惊,捋了捋,才颤声道:“鸢殊,有过恋虫,还是雌性?”
“是的,那位先生曾是他的战友,虽已不幸辞世,但我还是建议您,做好放下这份感情的准备。”米拉吉淡淡地补充,“我哥哥在雌父面前发过誓,誓守爱终身,他这个虫,从来言出必行的。”
所有知情虫都看在眼里,有好事的见证者还给后来的鸢殊作了“不起波澜,心古井水;断情绝爱,唯奔前程”的批语,众虫都认同这条批语为那件事后鸢殊的真实写照。
米拉吉知道的还要更多些,他虽不清楚鸢殊对英年早逝的那位是否真的有过超越界限的情感,但能百分之一百确定,经此一役,鸢殊这辈子必然是无心情爱了。当然,他也怀疑他哥哥本来除了自己就谁也不爱,是条卧蛇。
还守爱终身?
柏西斐牙都要酸倒了,马上把心揣回了肚子里。
要他来说,一派胡言,压根不是那厮的画风!
柏西斐心道,陈凤青十有八九和他一样,是逮了个挡箭牌。回忆起自己被“莺莺燕燕”围追堵截的过去,他心有戚戚,然后想到现在,更累了。奥瑞啊,捞鸢殊的弟弟,和捞鸢殊本虫,这岂止上了一个量级的难度!
还得是他的天才哥,就算是搞事,也必须是top级的。
特此说明,这声天才是在哂人,他是要悲呼,这神人换了一个世界,竟依旧发挥稳定。
还是那句话,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好好做虫,绝不摆烂。然事已至此,烂摊子已成定局,便也只好寄希望于事态,仍在那混帐的掌控之中了。
“奥瑞啊,”柏西斐缓缓摇头,将手上的小兔削了最后一刀,注视着掌心栩栩如生的成品,看似悲悯,实为心死道,“愿阿纳伊斯,愿命运降福于他。”
米拉吉好像被这种神圣的光辉镇住了。
好极了,柏西斐心想,雌虫现在一定觉得,这儿有个令虫绝望的圣父,一个可怕的恋爱脑。
想来以这里“软弱者死罪”的充沛武德,这弟弟应当,也不会再对他有兴趣了。
“那么请和我说说,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吧,米拉吉。”
柏西斐眨了眨眼睛,眼中似乎闪过一种忧郁的光。
他说:“我已身在局中。”
米拉吉沉默。
柏西斐手托着小兔,送给眼前的病患。
“这是什么?”
“一种兔子。”
“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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