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一闭上眼,两股意识又开始剧烈撕扯。就在江如觉得自己要从空中坠落的时候,一阵不知何处来的力量托举着江如的意识,将其轻放回体内。潺潺水声,滴落在江如耳畔,似有水流拂过江如的发间,缓缓退去,又瞬间涌上裹住江如。温润的触感拉着江如旋转,一切都在旋转。
待急促的心跳归位,江如猛然睁眼,那只白瞳正和江如脸贴脸。
江如后撤几步,远离了白瞳散发出的灼热温度。她朝四周望了望,果不其然,在江如的右手边,放着一张躺椅,而自己,正躺在那里。
没有了高山的遮挡,也没有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仪器警报,这里只有江如自己。
定了定心神,江如迈步上前。
她看着这张熟到骨子里的脸,莫名生出一丝陌生感来。
“江如。”江如启唇轻唤一声。
“江如。”
“江如。”
“江如,醒过来。”
“江如,醒过来。”
无休止的呼唤在这方小小的空间响起又消散,这声“江如”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许久之后,躺椅上的人睫毛轻轻抖动,江如对上那双与自己无二的金色眼瞳,原本黯然无光的金色擦去浮落的尘埃,恢复原本耀眼夺目的光彩。
“江如。”江如再上前一步,唤道。
“救、我。”她看见自己在说。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周遭一切散去,怼在江如眼前的是悠然晃动的藤蔓枝叶。
这是圣西亚王朝。
江如盯着漾起水波的湖面,许久,起身离去。
她对自己说:“江如,你要自救。”
江如闭关的第四百一十天。
经历十来天的强制开机与入睡,以及断断续续的专注力训练后,江如来到江岁常寻二人的房门前,慢吞吞地敲了敲门,对着里面的二人歪头笑着:“我有点,缺助理。”
“江如,要不你裹层纱布把鼻子堵住?”江岁有些担忧地看着站在花房门前脸色难看的江如,说道。
“或者我去拿个防毒面具给你?”常寻在一旁思索着。
“不用不用,戴着这些我就没法辨别气味了,我总要克服的。”江如摆了摆手,以示拒绝。
关闭许久的大门再度打开,浓郁的香味顺着缝争先冲出来。
江如面色一白,没忍住弯腰干呕。
常寻快步来到门口,打开排气开关,调至最高速。她目光在花房内转了又转,触及到坑坑洼洼的墙壁和桌面时,常寻一僵,转身后又若无其事地对着江如柔声说:“香味很快就散的。”
江岁扶着江如慢吞吞地往操作台走去,期间江如一直干呕不停。待江如行至操作台前,屋内浓郁的气味也散了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融在空气之中。
常寻将之前用藤蔓枝叶研磨而成的块状物递至江如鼻尖,清淡熟悉的味道带回了江如的几分意识。江如艰难咽下卡在喉咙之中堵塞的郁气,朝二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我进来了。”
常寻江岁二人听到这几个字,不由眨着发酸的眼眶,对着江如重重点头:“我们江如真的很棒。”
三人慢吞吞地擦拭完操作台后,江如就没了力气,席地而坐,江岁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江如,提议道:“我觉得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很不错了,要不明天再继续进度,江如殿下,是何想法呀?”
“那就明天,明天实验就能重新开始了。”江如眯缝着眼,而后头一歪,睡了过去。
第五次重启计划,成功进行。
江如闭关的第四百四十一天。
“江如,现在是要进行第二个环节了吗?”江岁拿起台面上一个放着许多拇指大小颗粒的器皿,好奇问道。
江如头晕得有些厉害,加上耳鸣,没能反应过来江岁在说什么:“什么?抱歉,我,没听清。”
“我看了一下显示屏上的步骤,上面写着‘出现成拇指大小颗粒状的物体后,切换下一目标——成结。’”江岁将手中器皿轻放至江如面前,“喏,是这个没错吧?”
江如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看着显示屏和器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的,是到下一环节了。”
“‘成结’是什么?”常寻低头看着器皿内又绿又黑的东西,十分不解。
“‘成结’,‘成结’是,是,”江如“是”了好多次,茫然地看向二人,答道:“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一激动,江如抱头蹲下,刺痛的神经顺走江如全部意识,她沉浸在崩溃之中,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好痛好难受,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好难受,呼吸、呼吸、呼吸不了了。”江如的胸膛起伏不断,神智不清地抖着手接过常寻放在鼻尖的块状物,呼吸重而短促,卷走藤蔓枝叶的香味。
江如半躺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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