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下的瞬间,温玉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吸也停滞了下来。
她眼睛也微微失神,甚至怀疑那一刹那都是她幻听了。
于是稍缓过神后的她,立刻动了动手,想将被压在张郎君胸口上的手撤离。
可张请时依然没有松开,他的眉宇紧绷,也有些意外温玉的不回答,还以为是她没听清,于是再将他的话语重新强调了一遍:“温玉,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
而这句话再次实打实地传入温玉的耳中,她顿感两耳轰鸣,脑袋也一片混乱。
她再次大力地推开他,颤抖着声音道:“我…我不愿意!”
她这强大的抗拒感也将张请时吓得一愣,他轻声问道:“温玉,你…为何不愿?”
为何不愿?温玉的内心也在拷问着自己。
她是丫鬟,是这里最不起眼、身份最卑劣的一个人。而郎君,他是刺史,他有才华有外貌,是那苍穹之上的月亮,亦是高挂枝头的芙蓉。
她这般如草芥的人,既不可能站在他身边给他当陪衬,也不可能与他共享一片美好天地。
虽然她的确肖想郎君,但她认为郎君值得更好的,能够选择更好的人,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她。
他不能为了自己自降身份。
“郎君,你要是觉得温玉玷污了你,你大可杀了温玉,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温玉再次回绝道,她想郎君也可能是顾忌肌肤之亲,才会选择要娶她。
但她可以告诉他,她不值得郎君这么做。
“不是的,温玉。”
被推到在一侧的张请时再次坐起了身子,手指在叶片上摸着,直至碰到她的指尖。
再将她的手握住,不论她的惊诧和反抗,他再次贴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真诚道:“温玉,你好好感受,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说这种话,绝不是因为其他。”
他的确是感受到温玉的情谊,这才一次次抛弃礼法,将心悦于她的话语坦然宣之于口。
“可,郎君,你不能选择我,你明明值得更好的。”温玉依旧是接受不了这份浓厚直接的感情,她闭上眼不敢再看眼前人激动表达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那个更好的选择?”
张请时按着她的手,从地上支起膝盖,一步步向她靠近,一句句质问她对他的情感。
“因…因为…我是丫鬟,你是主家,我配不上你!”
察觉到郎君的气息压紧,温玉就更加不敢面对,索性把脸也别的很远。
“这不算理由,温玉。”张请时又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轻轻转过来道,“这只是世俗的偏见,也只是户籍上的一纸不同。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我可以帮你恢复良籍。”
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为她做任何一件事。
只要温玉想要什么,他都愿意帮她去做,像她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他做一切的那样。
听郎君的回应,温玉的内心也有些松动,她拼命所渴求的一件事,就是别人一句话或者是一笔的事情。
可那样却又显得她对他的感情有些功利性所在。
虽然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和郎君在一起。
但如果郎君是花花公子,是浪荡公子,她还有可能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可惜他不是,他是个好人,对待万事万物的好人。
所以温玉还是选择拒绝,她嗫嚅着唇道:“郎君,我…我不是个好人,你还是放弃吧。”
“不,温玉,你不要贬低自己,你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张请时坚定道,温玉所做的一切他都有看在眼里,她很好,她说他值得被爱,那同样,她也理应值得被爱。
“温玉,可能是我太过突兀地表达让你有些不适,我先向你道歉。”
张请时一边稍显落寞道,一边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发梢。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但我希望你能再多考虑一下拒绝的理由,身份、世俗的看法、你本身的坏与好都不是在我眼里不是能阻止我喜欢你的理由。”
说罢,张请时缓慢地松开双手,温玉的那一只紧贴他的手也得到解放,慢慢地从他的胸膛上滑落至叶片上。
发出轻微地碰擦声。
温玉顺势看向那铺满了满地的叶片。
那是她精心为张郎君铺的“床”,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可世俗的呐喊却一直在她脑海中回旋。
“你不配!”
“你不配!”
“你不配!”
这极端地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冒出,像是无形的浪涛,要把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吞没。
她双手捂住耳朵,将头深深地埋进叶片里,不想去理会那些声音。
可那声音愈来愈大,大到要把她的神经摧毁,让她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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