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了比畜生还不如的事情。
他没办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他的神情愈加悲痛,沉重地对温玉说:
“温玉,如果你现在想杀了我的话,就不要心慈手软,我不会反抗的!”
说着,张清时就把头低了下去,他何止不能原谅自己,他已经是无脸面对温玉了!
“郎君,都是我的错!”
温玉见张郎君亲自为他屈下头,赶忙伸手扶起他,心中也倍加愧疚感。早知道她就在张郎君醒来之前替他穿好衣服就行,不然也不会沦落到郎君要自求一死的局面。
“不,是我的错!”
张郎君跪趴在温玉面前,任凭温玉怎么抬也不动。
“郎君,是温玉的错。是温玉不该脱你的衣裳,不该抱着你,更不该肖想郎君!”
温玉抬不动张郎君,又不想郎君死在自己的眼前,就急得把一切心底里的实话全托盘而出。
而张郎君却只以为这是温玉让他心里好过的措辞,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娘要承受的世俗压力比男子多的多。
这样一看,张清时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人。
“温玉,我要对你做的事情负所有责任,我名下所有田地、府宅、钱财都会统统归属于你名下,这样的话,你以后的路会比较好走一些。”
这是张清时能够帮她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女娘有钱财在身,未来的路不至于那么难走。
但他的这句话却在温玉心里变了个意味,她以为郎君亦是要用钱财来逼她离开。
可她不想,也做不到。
“郎君,我不要你的钱!”
“温玉说过,要一直一直守护在郎君身边!”
而温玉诚心真挚的话语正如同巨石般重重地碾压张清时的心底,他心底愈加低沉和难受:
“不,我不配!”
“不,郎君,你配!”
温玉极力反驳着张郎君的这句话,他配得上,他永远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的好。
是她,是她玷污了他。
“郎君…”温玉颤抖着声线,然后当即从怀里掏出那柄短剑,抵向自己的脖颈道,“郎君,你要是不起来,温玉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她不愿意离开郎君,她也对不起郎君,如果可以,她愿意以她一命换他一命。
“不,温玉!”
闻言,张清时立马惊慌失措地直起身子,手慌乱地伸向温玉,想拿走那柄短剑,不让温玉做傻事。
“我这样的人,温玉你不必这么做。”
他这样卑劣的人,不值得她为他去死。
“不,郎君你值得,你那么好,温玉却玷污了你。”温玉紧闭上眼,做好决定道,“郎君,如果你不肯原谅自己的话,那就让温玉以死谢罪!”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郎君如天上明月,她怎能看他坠落,而自己如地上蝼蚁,死了便死了,愿只愿郎君以后能忘却此事,好好生活。
而张郎君听到她这般肺腑之言后,更加无地自容:“温玉,是我玷污了你,该死之人不是你。”
他要劝温玉好好活下去,她还有这么多大好年华,断不能因为他这一个人渣而轻送性命。
“郎君!”
“是温玉玷污了你!”
温玉频频摇头激动道,郎君果然这般好,什么错责都往自己身上这般揽。
但他这样也未免负累太重,她不想他这样。
她要将她的罪责一一阐述,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不必承其重:
“郎君,是温玉的错。是温玉不该在郎君早上发寒热昏迷时脱掉郎君衣裳,是温玉不该在郎君饥寒时抱住郎君,是温玉不该在郎君沉睡时偷偷碰触郎君。”
温玉的一字一句像流星一下一下撞入张清时的脑中,句句震撼。
缓了片刻,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没有对温玉做什么,只是温玉在照看生病的他罢了。
自己的误会才莫名造就这般撕心裂肺争论谁该死的场景。
他心底又多了份歉疚,酝酿好安抚和道歉的措辞后才缓缓开口道:
“抱歉,温玉,我误会了。”
“郎君,你…你没误会。”
温玉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有出来。
“不,温玉,我的意思是——”张清时不敢将他龌龊的误会宣之于口,只能换种说法,“我的意思是你不必为你做的事情而伤心,是我的问题。”
“啊?”这句解释将温玉听得云里雾里,她还以为郎君虽然求死的心放下,但内心那道堪依旧过不去,于是放下短剑,也相劝道,“郎君不是你的问题,你没有任何问题,郎君你只要怪温玉就好了!”
听着温玉坚定的语气,张清时知道她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解释,但她那种把他当所有,当最好的信念却有所触动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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