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落到她手中时,自己不仅重伤昏迷剑都断了,就连修为还要因这团剑意停滞不前。
那天这些年的钻研算什么?
仅仅是被曾经的自己当作一盘棋在下?
洛昭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情况不妙,在不确定夕雾峰和仙盟是否有所勾结的情况下,她没空去计较更多。
当务之急是回去捉住宗内作乱的灵蛊。
她的脸色极差,破弈剑灵不敢插话,只默默在她掌心化作虚灵。
待到洛昭缓过神,身后血月已悄无声息的退去,整个空间变得雪白,浊浪周野一圈,最后变成灵力汇聚到她体内。
神识回体,洛昭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
见她苏醒,那眸子的主人眨眨眼,眼尾一弯:“小师妹!你可算醒了。”
面前之人面容清润,唇角翘起时恰到好处的露出两排白齿。
见洛昭没说话,他歪头凑过来,几缕碎发垂落,洒在少女颊边,距离近的能看清对方肩膀上,专属太疏内门弟子的绣纹。
少年扬眉打量她,“咦?除了眼底发红,好像也没别的问题啊,耳朵我记得检查过……”
他看得专注,全然没注意到洛昭眼底的冷意。
这人谁?
她拧眉,声音寡淡如冰:“你是?”
“!!!”
白衣少年眼睛都瞪大了,“小师妹,你竟连我都不认得了?!”
他猛地起身,捋直衣摆,倒走几步好让洛昭看的仔细。
“姓陌,名无寒!天下独一份的名字,你竟…!”后退中,撞上木桌的闷响截断话语。
他揉着后腰委屈巴巴地看她。
“陌无寒?”
洛昭喉间微动,细数太疏四位师姐师兄的名字后,才记起这个排行最末便宜师兄。
无他,此人放浪不羁爱自由。
触犯了八百多条门规,被贬外门十余载,无令不得外出,以至于原主对他没什么印象。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面上仍是疏冷:“五师兄,你怎会在此?”
“自然是知道你有危险,不然我还在外峰关着呢。”
陌无寒啧了声,忽然盯着她渗血的右臂皱眉,“你这肩膀还疼吗?”
洛昭这才注意到自己换了身干净衣裳,袖口挽起处缠着绷带,尾端还有个俏皮的绳结,只是隐在衣衫下的那节胳膊正朝外渗血。
除了颈窝那团七情剑意灼的发烫外,再无其他。
“还行。”
她抬眸时,正见陌无寒耳尖微红,手忙脚乱地摆手:“是驿站老板娘帮你换的衣服,你别多想!”
洛昭:?
她不太理解对方的脑回路,岔开话茬:“师兄不是说带我回去,这是何意?”
此间屋舍砖瓦清丽,陈设华贵非常,连铺盖的料子都是上乘,与窗外那家简陋的客栈格格不入。
问及此处,陌无寒摇了摇头:“哎—小师妹你有所不知,你杀的那位仙盟长老,背后是难缠的世家,当晚就闹到了师尊那,想叫你抽骨剥脉。”
“如今,你可是仙盟百家的通缉要犯了,价值五万上品灵石呢!”
洛昭:“……”
仙盟此举,隔绝了她与大师姐的联系,是想对太疏做什么?
少年看着她阴沉的眸底,打了个寒战;“小师妹……你不会被雷劈傻了吧?”
洛昭掀了掀眼皮,嗓音生冷:“若再胡说,我便告诉大师姐你偷跑出宗的事。”
“哈哈……这天可真黑啊,我着急回去睡觉,先不和你说了。”少年挠着头飞速逃离现场。
看着陌无寒的背影,洛昭眸光微动。
眼下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得亲自去一趟。
…………
…………
檐角铜铃碎在风里时,洛昭正踩下最后一级木阶。
“小道士。”
身后传来一道清甜的女声,似裹着细密糖霜,侵染她的衣角。
洛昭转过身,见美娇娘正款步而来。
粉色的罗裙带着香味而来,替她扶正额间刘海:“怎么这时候就下地了?昨夜你师兄把你往榻上一放就跑了,满屋子血腥味吓得我连夜擦了三遍地板,生怕惊了过路的阴神。”
她语气带点嗔怪,却在提及洛昭伤势时担忧地望过来,“你右半边身子感觉可好?你师兄递来的药罐我帮你都涂上了。想来效果是不错的,我瞧着你脸色都比昨夜红润。”
洛昭垂眸,避过对方关切的眼神,“我这伤不碍事,昨夜惊扰了。”
“那便好。”
女老板叹了口气,“还是修士的身体强壮,不像我娘,早先年遭了风霜,这些年请了无数名医也治不好她的眼疾。这些年不愿随我来镇上,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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