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她走过去,格外感动道,“天呐,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这真是天注定的缘分!”
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握紧手上的咖啡,机械地扬起唇:“是啊,真的很巧。”
许若凌小时候是妈妈和外婆宠着长大,虽然家里穷困,但是她从来不缺新衣服穿,好吃的吃,每天都梳不一样的小辫子,和其他穿旧衣服的小姑娘都不一样。
她冷漠地想,就算她们从前是好朋友,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时过境迁,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但是这个姑娘却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依然像过去那样亲近她、信赖她,以暴风雨之势闯入了她的生活,用热情润泽她干涸已久的心床。
有一次,许若凌从她的口袋里摸出半盒烟,嚷嚷着也要学。她教育了她一顿,她没听,显然起了兴趣,后面抽得比她很勤。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抽烟这件事影响很坏,便有意识地控制着瘾。后来有了宝宝,更是许久没有碰。
还有那天。
她从窗户翻身跳下去,短短几秒冒出来的想法是,如果下面是海就好了。
幼年时,她带着妹妹和其他小同伴,在村头的小池塘跳水玩,他们爬到树上,然后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下跳,畅快地大笑着,再在暴烈的太阳下,穿着湿衣服跑老跑去,等候着衣服晾干,以来免于父母的责骂。
妹妹不敢下水,她会捧着一本书蹲在石头上看,时不时抬头看他们。她说这个小池塘不好玩,以后她长大了要去看海,在海边玩,那样才有趣。
那时候他们还都懵懵懂懂的,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妹妹从小就聪慧,非常爱笑,如果没有傻傻地跳下来救她,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的,成为一个比她更加优秀的人,走出大山亲眼看一看海的。
妹妹不会像她一样犯下这么多过错,伤透了父母的心,不知天高地厚地逃出来,站在阳光底下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她的宝宝,又多么像她啊。
当她等待着卢文景发难之前,当她怀着玉石俱焚的心跳下去之后,她就椎心泣血地想,如果孩子还在,就代表从此命运准允了她,准允她犯下弥天大错,给自己的心带来些许慰藉。
她的生命是没有支点的。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一定撑不了多久。
好在她平平安安地降生了,柔软又可怜地躺在她怀里,像一个专程来拯救她的天使。
她们的命运被紧紧绑在了一起,是不能被分开的。
何云煦不愿意在孩子的抚养权上让步,她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当下,只好暂且先不离婚了。
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更稳妥。
想通这一点,一支烟也燃尽。
她拿起脚边的伞,回家。
***
迟意搭乘了路边的公交车到了小区附近,然后沿着一条小路慢慢地走回家。树边全是风吹雨打下来的叶子,混合着泥水,成了一层天然的后地毯。
她踩着这些叶子拐回了房子。
她一个人生活并不需要佣人,便给他们放了假。
此时,房子本该空无一人,但是门口却停了一辆陌生的suv,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她走近时,对方风度翩翩地下了车,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二哥?”迟意疑惑地冲他喊道。
陈槐点点头,指了指门口,“有点事,进去细说。”
她应了声,走在前面,抖了抖伞尖的雨水,然后扔进伞桶。她打开门,招待他进去,正打算给他泡一杯热茶。
陈槐却在门口站定,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疏离道:“不用客气,我不多打扰,就是帮云煦带点话。”
迟意微笑了一下,“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
“嗯。”陈槐看着她,想起昨天半夜,何云煦开车闯入他家,险些把他刚哄睡的小祖宗吵醒,张口第一句便是“二哥,我要离婚”,惊得他脾气都变好了。
闪婚闪离还会成瘾?
他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直在那劝他,孩子那么丁点,和妈妈分开不好。当然,他那时脑中还十分不厚道地飞快闪过一个念头:离婚了岂不是他得经常带娃?
他劝了半天劝不动,搬出何云煦的亲哥,打电话给何元卓。
何元卓得知情况,只问三个字:“为什么?”
何云煦轻声说:“以前是我昏了头,以后不会了。”
“决定好了?”
“对。”
“不是冲动?”
“结婚不是冲动,离婚也不是。”
“以后不后悔?”
“绝不后悔。”
陈槐皱眉,心说婚姻大事也太草率了,以前爱得要死要活也不像假的,正要说话,嗓音忽然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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