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进入这个世界的方式很刺激,一睁眼就在餐桌旁边坐着。洁白的餐桌上盛着一具开膛破肚的男童尸体,手法相当干净。尸体的腹腔被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
男孩儿长了一张A小时候的脸。
银白色的碎发柔顺地贴合在尸体漂亮白皙的脸庞上,森绿色的虹膜中央是像狼一样收缩成竖线的瞳孔。
忽略掉那剖开的胸膛里还在跳动的心脏和涣散的瞳孔,男孩儿脸上恬淡的笑容使他看上去像个天使。
“哇哦。”A给出赞叹,可惜他本人和天堂沾不上一点关系。
感谢上个世界的“慷慨”馈赠,A现在一进入新世界就拿到自己的剧情线了,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旅程刚开始的时候,A甚至都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思维的活跃,只能在“美好”结局之后再发疯。
这个世界剧情线虽然语焉不详,但感情线是一贯地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主角白落星是个笨蛋美人,不幸成为地狱放映厅的新演员,但幸运地找到了个大佬男朋友以及一众神神鬼鬼的爱慕者。在多方帮助下,主角一路顺风顺水,直到男朋友认为其三心二意大动肝火,成功把人囚禁了还不够,还意图杀了背叛的恋人。白落星伤心欲绝下投入了放映厅主人的怀抱,顺利成为管理层,happy ending。
至于大佬前夫哥,黑化失败后,在一通追妻火葬场和正牌攻的打压下,愣是活得好好的,修罗场一直开到大结局。
好巧不巧,A就是那个怨种前男友。
而眼下,A身处的剧本空间在原文里没有描写,估计他离碰上自己的那位“一生所爱”还有些时间。毕竟作为原来的正牌,他在原文前期所有出场必然和白落星在一起。
不过可能因为上个世界的退场方式过于暴力,A的身体还是上个世界的,原文描述中每位演员眼前都会出现的虚拟直播间和个人面板不见踪影。他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战服和忽略掉餐桌后画风温馨的居民屋格格不入,倒是腹部伤口的血腥味和桌上的尸体还算匹配。
啊,真糟糕。A对于现在两眼一抹黑的状况接受良好,他起身去客厅翻出医药箱,开始处理腹部的口子。
据A观察,这个剧本空间应该就只有这个居民屋存在。餐厅连着客厅,窗户外是一片空白。而厨房,卧室,卫生间以及玄关的门扉全都紧闭着。A也听不到任何窗外或者门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动静和餐桌上的心跳声。
这间屋子同时还呈现出一种“生活”的气息,餐桌上喝了一半的水,扔在客厅小茶几庞的书包,沙发上瘫着的校服外套,玄关处的44码运动鞋,墙壁上电子钟仍在走动,日期是6月13日——哦,这正好是他的生日…除了餐桌上的男孩尸体,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单人公寓,属于一个家境不错的高中男生。
那么问题来了,他扮演着哪部分呢?
A慢慢地舒展有些麻木的腰身,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轻巧地从客厅地板上翻身起来。这个地狱放映厅的所谓剧本和人设也是要靠“演员”自己去发现的,至于如何完善一个“剧本”直至成功脱离剧本空间,一般有两种方法,一是完善自己角色的人设,达成角色真正想要的结局,二则是完成“主角”的心愿,让剧目以它们想要的方式完美落幕。
鉴于目前这个剧本只有他一个演员,且放映厅的系统目前仍不知所踪,导致A连最基础的人设卡都没看到。
看来只能去找他的主演了。至于主角是谁倒是昭然若揭,毕竟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活物”。
A重新坐回餐桌前,撑着下巴,扯出一个有些甜腻的笑容,可惜他过于锋利的眉眼和沾着血的脸庞,让这个笑这么看都带着一股血腥气。
“亲爱的,你不和我说说话吗?”A把餐桌上四散的白蜡烛插了一根在蛋糕上,用从客厅顺来的打火机点上火,“那至少许个愿吧,今天可是生日。”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近乎轻佻的亲昵感,让人想起故事里诱人堕落的魔鬼。
餐桌上那对和他色号一致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然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好吧,时间太短了,还不到有对手戏的时候。毕竟哪怕没有观众,剧本也是不能跳过的。
A遗憾地站起来,象征性地把房间巡视了一遍,理所当然的打不开任何一扇门或窗,最后他拿出电视柜里压在医疗箱下的笔记本。
这是一本日记。
老套的原素,A想。他翻开笔记本,这本日记前后像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时空,被硬生生糅在一起。前面的纸张泛黄,是幼童练字用的田字格,笔迹不出所料地来自一个孩子。后面倒是常见的划线笔记本,上头的字迹A也相当熟悉,毕竟他的字迹便是如此。
日记的内容也是如出一辙地乏善可陈。孤独压抑的童年一直伴随着那个餐桌上的男孩长大,他的父母并不相爱,更不爱他这个联姻的产物,但孩子总会有幻想的。
这个屋子的主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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