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马车上在王城的大街上疾驰,上面挂着的玉石珠帘叮叮当当地响了一路,泽维尔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里,待得马步渐缓,最终停下来。他掀开珠帘,两个侍卫下马,单膝跪地,示意泽维尔下车。
泽维尔抬眼一望,沿着车头,身穿灰色神袍,头戴金黄色面具的神职人员分列在一条红毯的两旁,勾着腰恭迎,两排神职人员的身后又站着两排侍卫,同样披着黑色铠甲,手中拿着长戟,他们挨得很近,长戟偶尔发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红毯的尽头,便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建筑,通体用金色的矿石砌筑而成,矿石一块块层叠堆积,形成庞大的主体部分,向上逐渐收束,形成陡峭的尖拱。建筑门头的拱券一层层往内堆积,最中央是一道向外打开的暗金色大门,隐约能看见里面灯火通明的情景。
泽维尔沿着铺设好的阶梯缓步走下马车,旁边的黑甲侍卫亦步亦趋,铁靴子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伺机而动的猎人,只要前方的猎物有一点不对劲,就随时准备扑杀。
泽维尔却一眼没有看他们,也没有看两边迎接的人员,径直便进了门。
走到门内,才是另外一副光景。穹顶上,高高挂起许多个明亮的水晶灯,大厅墙上挂着许多火炬,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跳出来,大厅内灯火明亮,摆设却很少,中央摆放着一具金棺,表面刻上精致的符文,还在发出时明时暗的光亮。
初次之外,不同于室外的人群众多,空旷的大厅里面,只孤零零地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抱着臂,斜眼看着泽维尔的里奥,另一个人则身穿黄金的法袍,脸上带着一张灰白色的面具。
大厅的最前方,立着一个灰白色的高大石雕,雕了一个手拿长剑指天的男人,他的下巴扬起,神色高傲,头发形成飘扬的姿态,像是被狂风吹散了一样。
下方的王座上,就斜斜地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赤红色的眼眸,神态自然平和,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泽维尔就知道,这是当今绯瑟的皇爵,埃维斯。
王座上传来声音,又像是一种叹息:“终于等到你了,祭司。”
“美人,我们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帕鲁修笑着说:“却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原来你是被我可爱的弟弟藏在自己的庄园里面。”
“来吧,要不我们先来讲讲你是怎么在这么几天的时间里,就能让我的弟弟鬼迷心窍地不愿意交出你?”
泽维尔眼神越过他,面向王座,行了一礼:“陛下,您好。”
“你好,“皇爵缓缓说:“来自北方的外族人。”
“你到绯瑟来,想要做什么?”
泽维尔说:“陛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确实来自北原雪族,却是被人掳掠来的,我被二王子殿下救下来之后,只等养好伤,就打算回去,但是,被您请到了这里来。”
“可是,北原的雪族已经覆灭了。”一个柔和的声音说,来自那个带着面具的神官,外面的神官都身穿厚重华丽,绣着金丝花纹的神袍,这人却浑身都被灰扑扑的衣袍包裹着,但声音悦耳而动听。
“您好。”神官说:“我是永燃神殿所的大神官,伊泽。”
“不久前,陛下命我到密卷处,查看里面的几卷史料。我翻阅之后发现,早在绯瑟历574年,当时的绯瑟皇爵和他的独子身上出现狂躁现象后,皇子带队前往鸣神雪山,来到雪族的聚居地的时候,那个时候雪族就已经人口凋敝,就已经只剩下他们的祭司还活着了。”
“后来,祭司在绯瑟死去,皇爵又派过很多批人前去雪山,寻找可能存在的雪族遗民,但都再也没有找到,直到皇爵晚年时,他最后派出的一支队伍也无功而返时,才终于确定了,雪族已经彻底灭绝了。”
“从此,在之后的历史中,就再没有关于雪族的记载了。可是,到了今天,您和我说您是北方的雪族子民,这不得不让人生疑。对此,您有什么需要解释么?”神官礼貌地问。
泽维尔说:“可我确实是雪族的子民,我从小就在鸣神雪山脚下长大,也确实是从雪族的祭司处学习到很多知识,我不知道你们的历史为什么要这样写。”
“哈哈哈!“帕鲁修说:“你有一套好说辞,我的弟弟一定听信了你的这番话语。可惜,这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处。”
语罢,他轻击掌两声,只见从右边的侧室里,两个侍卫押出来一个人。
只见这人衣衫不整,神情涣散,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却连站都站不直,被两个侍卫一路架着过来。
帕鲁修饶有兴致地问:“美人,你可知道,这是谁?”
泽维尔定睛一看,沉默了片刻后,说:“这是当时绑架了我的佣兵。”
“不错,按照这人原本的记忆,你这样说确实也对。”
大神官走到佣兵跟前,用手按住他的额头,那人的呼吸立刻粗重起来,只听见“砰”的一声,自大神官的手心向上,燃起好大一团火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