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喜欢你。”
一头蓝毛的少年张开双臂,迎着风诉说爱意。
张扬的发色和他嘴边的唇钉相映,他拉起林寻野的手,亲昵地蹭了蹭。
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少年自然地牵着他,奔向远处的小屋。薰衣草丛中,那抹异常明亮的蓝色在林寻野脑中挥之不去。
“我永远喜欢哥——”
呼啸的风裹挟着两人,少年说完,忽地靠近林寻野,在他唇边印下一吻。却又在林寻野伸手触摸他前退开。
身边紫色的薰衣草群急速后退,消失在林寻野的视野中,少年也随之不见。一切最终化作一团蓝紫色的光球飘向远方。
风声炸响,梦中的一切不复存在。
伴着强风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床上人醒来,一脸疲倦,隐隐能看出几分不耐烦。
这是少年在梦里跟他告白的第十次。
也是林寻野来不及回应的第十次。
翻身下床,林寻野赤着脚,走到了卫生间。
他没有开灯,摸黑洗了把脸。
水滴顺着脸部柔和的曲线滑下,滴到手背上。找不到毛巾,林寻野“啧”了一声,啪的一下打开灯。
安装在顶部的灯亮起,暖黄色的光像舞台光一样撒下来,包裹住了林寻野全身,让那头红发显得柔和不少。
林寻野眯了眯眼,在一片花花绿绿中准确无误找到了纯白色的毛巾。
擦干脸,林寻野将毛巾叠好,随手放回原处。他打了个哈欠,动作却在半路停住。
一月前,林寻野去新西兰旅游。他没有跟团,也没有找志同道合的驴友,而是自己一个人比对着在小某书上做的旅游攻略打卡。
路上遇到搭讪的人,他通通以自己是Beta含糊过去。
打卡到当地一个特色酒吧,林寻野照着攻略点了一杯酒,是一杯叫做Stroh 80的朗姆酒,原产地是奥地利,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小某书里推荐的新西兰特色。
一杯酒下肚,林寻野两眼一黑,晕了。
迷迷糊糊间,他闻到了浓厚的柑橘味信息素。那股味道浓到林寻野仿佛掉进了橘子堆,数以万计的橘子精灵围着他跳舞,还有好几个趴在他身上,说想吃淡奶油。
笑话,有谁会随时带着淡奶油?
奇怪的是,林寻野真的又闻到了淡奶油味。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那股味道是自己的信息素。
意识逐渐清明时,身上的橘子精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浓稠的橘子汁。
紧接着,他就彻底晕了。
再次醒来,林寻野浑身酸疼,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男人,初步判断是个Alpha。
长这么大,林寻野第一次和别人躺一张床上。吓得他当即穿上衣服就跑了,脏话都没来得及讲。
只是回去之后,他不仅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时不时疼一下,还得了一睡觉就做梦的怪病。
这梦也奇怪,明明梦里清晰到像充了VIP,一醒来他却什么都记不得,只记得少年的表白。
今天是他做梦的第十次了。
他发誓,再来一次,他一定先给梦里零帧起手表白的那人两个巴掌吃,然后摁在地上打一顿,最后听听那人忏悔的话。
许是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林寻野撑着洗手台缓了三分钟。
缓过来后,林寻野对着镜子看起了嘴角。
镜中的人顶着一头红毛,和梦里人的蓝毛有过之而无不及。嘴角的唇钉是刚打的,还没消肿,光源折射下,左耳的三枚不规则耳钉绽放出炫彩的光。
林寻野挠了下头,拉开抽屉找出专门放耳钉的首饰盒。
首饰盒里的耳钉全是彩色,没有一个纯色的。形状也千奇百怪,有些甚至坠着半米长的流苏。
林寻野撑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拿出五个刻着字的耳钉。
这五个耳钉是林寻野新定做的,从左往右念连成一句话:我就不结婚。
林寻野有五个耳洞,左耳三个,右耳两个。佩戴好耳钉,林寻野拉着行李箱出了公寓,打车回林家。
——
路上,林寻野接到一个电话。
没有备注的号码,林寻野却烂熟于心。
他揉了揉眉心,接通。
对面几乎是用吼的:“林寻野!你皮痒了是不是,这么好的联姻都敢拒绝。我告诉你,你今天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林寻野没有开免提,但司机却听到了全部。
车内土嗨的DJ瞬间消音,司机用余光偷偷看着林寻野,却在刹车前和抬眼的林寻野对上视线。
林寻野眼中的寒芒和冷漠像一把铡刀抵在司机后脑勺,他僵硬转头看向窗外。
一分钟的红绿灯,司机却像等了一个世纪。
车再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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