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载雪没再答话,回之的答案就是喝空了的汤碗。
汤入口,俞载雪就知道为什么会有自己这一碗。
他前两天来这儿点单时都跟老板嘱咐了:要碗砂锅面,口轻,减点盐。
要说起来这家的口味不算很咸,像其他食客一样配点喝的东西刚好,但俞载雪来的第一天就打量了,没他合口的水,唯一能喝的矿泉水他不爱喝凉的,于是就让人做的清淡点。
今天他没要砂锅面,想尝尝别的东西原本的味道,也就没嘱咐减盐,倒没想到老板记住了他的口味,给他稍一碗清汤。
盛汤的碗也是老式的旧瓷碗,看着就是自家用的,和小老板自家用的饭碗能成一套,里面的汤不是排骨熬的汤底,只是下/面烫菜的清汤,颜色发着透透的白,不带油星。
吃饭就着这么一碗暖胃的清汤,一口就好像回到中学时,赶着回家吃午饭,家里妥帖给备着下饭的那口。
在这间看似没什么人情味的店里,小老板顺手给他的一碗汤,似乎成了俞载雪回到兴县,所打下的第一个锚点。
外间,姜喃斜斜的依靠在厨房的玻璃上,嘀嘀咕咕的冲着窗口里说小话,“……他又来了,还冲我笑来着,啊啊啊真的帅!咱们这小店的面有啥好吃的,值得他连着来好几天?肯定是因为这店里有最可爱的姑娘对不对?”
姜喃自顾自的说着,美滋滋的扬着脸上一对饱满的苹果肌,厨房的婶子爱看她这样乐呵,但又怕她过分自信了要受伤。
婶子表情难以形容,“咱喃喃肯定是最可爱的,不过吧……人家兴许就是爱吃面呢?”
姜喃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啥,气笑了:“咋呢对我这么没信心呐?而且我就是欣赏人家的颜!不是真有什么想法,婶儿!好不容易见到这种大帅哥还不让我多看看啦?”
“看你随便看,我这不也爱看吗,他一来我们都找机会出厨房两次了,哈哈,你没啥想法就行。”
姜喃佯怒瞪眼,“你看你还说!我又不傻,人家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人,我这种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不对,我好得很!但我单身主义婶儿,我可是要为保护动物奉献一生的大女主!”
“行行行,你看你这丫头激动啥,一天天张嘴就来演电视剧一样的,谁家漂亮立整的大姑娘天天吵吵着要单身啊?”
“就单就单,我事业型的,才没时间情情爱爱的。”
“妈呀,亏你不是我闺女,要不愁得我头疼,现在我头都疼了……哎你牙不疼了今天?”
姜喃马上捂住了脸颊,哭丧着脸叫:“疼!”
她起先是在偷看男人,还能压得住嗓门小声蛐蛐,一被提醒了牙疼马上叫得都破音了。
不提还能短暂的忘一会儿,这会儿店里不忙了,姜喃一想起牙疼的事简直疼得压不住,捂着脸没一会儿眼圈都红了。
俞载雪吃完出来再见到她时,她整个人都打蔫了,都顾不得抬头朝他笑了。
俞载雪刚才多少听到了些她的动静,那动静太熟悉了,牙科外面喊牙疼的人都一个样,这会儿再见着她右侧略肿胀的脸颊,还有什么不分明的。
用手机扫码结了账,收起手机时正好立在姜喃面前,俞载雪垂眸看她,“牙疼?”
姜喃还没听这位客人说过话,这道声音响在头顶时她立刻便抬起头,果然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的声音能这么好听?
姜喃一直觉得声音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天生的构造使然,男人的嗓音本就有女孩不具备的磁性,但真好听的声音也是凤毛麟角。
俞载雪的音色不算很低,但清泠泠的,咬字不重但很清晰分明,明明是很男性的声音,语调也平淡不刻意,却能咂摸出细微的温柔。
姜喃一时间眼睛亮亮的,脸颊经不住开始发热,又忍不住望着他坦然的点了点头。
这小丫头挺可爱的,俞载雪莫名笑了下,又问:“哪儿疼?智齿?还是怎么了?”
他就这么简单问一句,姜喃跟怎么给人哄了似的,越发磨叽道:“……好像是,但也不知道,那肿了一片,我现在没法完全张开嘴,自己都看不到了……”
俞载雪说:“你张下嘴我看看。”
“啊……”姜喃对帅哥不设防,让张嘴就张嘴。
“姜喃!”
店里面突然响起一声短促而饱含警告意味的低呵。
alpha的声音低沉,天然带有比常人更丰富的威慑力,当他有意警告时,整个店的人都一赫,朝他们望去。
店老板似乎是女孩的哥哥,俞载雪才意识到他一个成年男性在人家家人面前对小姑娘有点没距离感了,哥哥斥责妹妹的语气,其实是在保护她,警告的是俞载雪。
女孩有些吓住,一下子闭了嘴,俞载雪立住没动,但微俯身的动势收住了,转而直起身。
他神情不变,最后只对姑娘说:“如果是智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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