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密集、几乎连成线的雨幕,又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滴水、打着哆嗦、还心疼着游戏光盘的少年,心底某个角落忽然变得很软。鬼使神差般地,她轻声开口:“雨太大了...要不,先去我那里避避雨?等小一点再走?”
成宫鸣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更亮的光彩,但下一秒,他又立刻挺直腰板,努力维持自己的小骄傲,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咳...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打扰一下好了。”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尖和藏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
经过一周的打理,桃香的小公寓已初具生活气息。书架被各类参考书和笔记塞得满满当当,摆放得整整齐齐;墙角的小音箱安静地立着;窗台上那盆小小的、圆滚滚的多肉植物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青翠可爱。
“你先坐,擦擦头发。”桃香放下沉重的购物袋,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带着淡淡皂角香的毛巾递给成宫鸣,“我去做饭,很快就好。”她指了指矮桌旁的坐垫。
成宫鸣接过毛巾,胡乱地在湿透的金发上揉搓着,乖乖在坐垫上坐下。厨房里很快传来规律的切菜声,“笃笃笃”的节奏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亮地“咕噜——”叫了一声。成宫鸣瞬间僵住,懊恼地用手按住不争气的胃部,脸涨得通红——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安静的时候,在她面前!
“噗嗤。”桃香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味增汤从厨房走出来,正好捕捉到这声尴尬的“抗议”。她忍俊不禁,眉眼弯弯地将汤碗放在矮桌上,“再耐心等一会儿就好啦,可不能让我们的王牌投手大人饿坏了肚子呀。”语气里带着一丝温柔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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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王牌大人,开饭咯!”当热腾腾、香气四溢的咖喱饭被端上桌时,成宫鸣早已等不及地抓起了勺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诱人的色泽。他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大勺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快速咀嚼着,发出满足的喟叹。几口下去,他忽然发现坐在对面的桃香并没有动筷,而是单手托着腮,正含着笑意静静地看着他狼吞虎咽。
“唔?”成宫鸣含糊不清地从满嘴食物中挤出一个音节,疑惑地眨眨眼,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没什么,”桃香摇摇头,眼底的笑意更深,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只是没想到,球场上那么威风凛凛的投手大人,吃饭的时候会……嗯,这么可爱。"
“!可、可爱什么的……”成宫鸣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他强装镇定地低下头,又往嘴里猛塞了几大口饭,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但那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早已将他内心的愉悦暴露无遗。“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声音闷闷地从饭碗里传出来。
窗外的风雨声渐渐变大,狂风卷着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空间与世隔绝。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话题不知怎么的,从棒球绕到了桃香身上。
“我在学校可是有很多粉丝的哦!”成宫鸣挺起胸膛,恢复了点神气,“毕竟我们稻实是关东的棒球强豪,而我呢,又是最强的王牌投手嘛……”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但眼神却悄悄观察着桃香的反应。
"鸣君好厉害啊,"桃香低眸,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微微泛起涟漪的味增汤,声音轻柔得像叹息,"在学校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支持你..."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碗沿,透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落寞。
成宫鸣放下了勺子,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他隔着矮桌,认真地看向桃香,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清澈而专注。“呐,桃香,”他放轻了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询,“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东京呢?离开家人和朋友。”
桃香搅拌汤碗的动作顿住了。她沉默了几秒,慢慢偏过头,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狂泻如注、模糊了世界的雨幕,思绪仿佛也被这雨水带回了过去:“大概...是因为我不太会说话,总是做错什么吧。不小心就会和身边的人造成误会...开始只是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后来发展到体育课上,总会''''意外''''地被莫名飞来的球砸到...”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如同风中飘散的羽毛,"最后一次...被锁在放体育器材的仓库里,整整一夜。"她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成宫鸣搁在膝盖上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听着。
“虽然后来被学校老师发现了...”桃香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但学校说只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矛盾'''',爸爸妈妈..也没说什么,可能只要成绩还在前列,这些''''小事''''就不用太在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茫然。
“笨蛋!”成宫鸣突然大声打断她,惊得桃香肩膀猛地一抖。“那些家伙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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