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处跑,你倒好,现在才回来。”林卓卿双手抱在胸前,训斥她的同时脚步不停,走到商务车前才悠悠转身正眼瞧她,“算了,你都是直接跑到仙台住的人了,我也不该奢望你在我们身边能待得住。抚养权的事我和川濑明还没解决,下半年这几个月好好等我们消息,要是真走到了上法庭那一步,通知你来就必须来,别又玩消失。”
林卓卿趾高气扬地品味着女儿的表情,没看到期待的反应,她顿觉索然无味,这才将注意力分给在场的另一个陌生少年:“哟,不知道你在兵库还有朋友,不给妈妈介绍介绍吗?”
早晨在套房里竭力保持的那一派云淡风轻此时不知所踪,但本着不能把角名伦太郎这个局外人扯进来的原则,川濑久夏还是用尽全部理智上前一步,为他挡住了林卓卿玩味的眼神。
可她对峙的话还没说出口,“局外人”倒是先自己掺和进来了。
“阿姨。”角名伦太郎轻轻按了按女孩的肩,绕至她身前,双手插兜,超过一米八的身高使他成为了那个居高临下的人:“您这样说,无论什么情况下怕是都不太合适吧?想来您对您女儿今天低血糖晕倒的事也完全不知情了,现在是要急着离开吗?”
“角名......”少年身形高大,轻而易举地为她隔开了林卓卿咄咄逼人的目光,川濑久夏被他护在身后,接近崩坏的精神状态终于有所缓和。
林卓卿少见地沉默了两秒,随即冷笑一声:“呵,投行那边还有事,我要赶着回东京。”
车门应声被随行助理拉开,她降下车帘,最后看了一眼川濑久夏:“低血糖就好好吃饭,兵库这边没什么事了,你想走就走。”
林卓卿上位者做惯了,说什么话都像在给人下最后通牒,她也没耐心听川濑久夏回复,只舍得给两人留下扬长而去的汽车尾气。
商务车来去都是独一份的目中无人,不愉快的插曲结束,角名伦太郎回头想确认川濑久夏的状态,可方才那番对峙好像耗尽了他今日的说话额度,奇怪的沉默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
“角名君,刚才多谢了。”最终还是川濑久夏调整好思绪,主动打破尴尬。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她抬眼对上那片仍然静如止水的浅绿色,将后半句话吞进了心里。
“应该的。”角名伦太郎终于开口,“遇到这种事情,无论是我还是北前辈,甚至是那对二货双胞胎,都会这样做的。”
高中生的友谊是永恒不变的气氛软化剂,萦绕在川濑久夏周身的低气压被他提到宫家兄弟时万年不变的嫌弃表情赶跑了一大片,她语气中带着轻快,顺口说到:“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角名伦太郎垂眸,在女生眼底那片空濛湖泊里瞥见了自己的身影,他怔怔道:“毕竟,路见不平出言相劝尚且不需要什么理由,更何况......”
“嗯?”川濑久夏没等到下文,向他凑近些许。
女生骤然靠过来,他鼻尖顿时多出一股冷香。
温温柔柔的,是什么花香吗?矢车菊?还是薰衣草?
这是她洗发水的味道吗?她喷了香水吗?
角名伦太郎愣怔得更厉害了,二十四小时都在自娱自乐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目光定定地停在身前少女的眼睛里,几乎无法自拔。
“更何况,”他闭了闭眼,强行掐断不合时宜的联想,“我们还...认识。”
话出口的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后悔。
我们还是朋友。
啊......果然还是想当着她的面说出这句话。
可是主动权不在角名伦太郎手上,他此刻也只能收声,静候川濑久夏的答复。
这只慢热的狐狸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还是端得一片镇静,川濑久夏任是再厉害也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他如何作想,她只是点点头:“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谢谢你解围,角名君,如果我母亲刚才有冒犯到你,我也一并道歉了。”
她回答得从善如流,两人之间也恢复了正常距离,角名伦太郎轻声应下,心里却不可避免地冒出一丝失望。
危机解决,他们也是时候分开了,可一时间谁也没迈出第一步,角名伦太郎眼瞧着她将踏未踏的动作,心中一动,真正想法被他猝不及防地抖了出来:“川濑,你想去走走吗?”
“走走?”
“还不太想回酒店吧?”那位盛气凌人的女士方才掷地有声地抖落出她家里的片片不堪,他听在耳里,内心不免有了推测,他指了指酒店大楼:“抱歉,刚才听了一耳朵。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在外面散散心。”
算了吧。
对于家里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大吵小闹,川濑久夏在任何人面前都讳莫如深。川濑家族光鲜亮丽的名号需要她成为一个无懈可击的大小姐,形象、成绩、才艺......一切都要百分之百的完美,而家庭关系这种陈年旧疴,显然是要关起门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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