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殷红的液体顺着纹路下浅浅的凹槽流淌,直到倒空三瓶,才勉强填满整个图案——这个符号,他在那本圣经里见过!
可书没带在身上。
他站起身,和褚方知沿着原路,尽量避开散落的尸骨,一起退回到之前的门洞处。
不,这里已经不是门洞了——不知何时,场景悄然改变,眼前竟是一扇陈旧的木门。
褚方知环顾四周,活人只剩林桓筝,那些已经不能算“人”的东西,正在表演一场默剧。
他看不到它们的脸。
最先出现的是一道半透明的、流体般的人影,在餐车的木门前徘徊许久——久得像个来回反复的机器。怀表的指针悄然流转,显示它足足耗费半小时,才缓缓关上那扇门。
彼时,五号厢里尚无他人。
时光悄然流逝。许久,熟悉的震感袭来,褚方知本能地躲避坠落的铁皮,却被林桓筝一把拽住,强硬地推到远离符号的墙角。
“幻境。”林桓筝无声地做出口型。
震动加剧,人群仓促涌入五号车厢。这些人原本自然站立,直到墙壁上的红光骤然亮起,他们忽而似被集体操控,以一种极其拥挤而整齐的姿态跪下,前一人的脚抵着后一人的膝盖,一排排,由内而外蔓延,双手交叉抚胸,头颅低垂。
红光如活物般流动,沿着法阵纹路一圈圈亮起,刺眼得让人眼眶发烫,逼出点点泪光。
最初那道半透明的人影,此刻站在人群外侧,不为所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死寂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褚方知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心跳,但很快发现那声音比心跳来得更激烈,带着野兽般的哭嚎,分明是换声期孩童的嗓音!
有个孩子在砸门!
他花了不少时间才辨认出来,原来,那令人绝望的呐喊,自始至终,只来自一人。
人影终于动了,它飞速默念着什么,随后跪下,双臂前伸。刹那间,热浪席卷,红光暴涨,温度骤然攀升至难以忍受的程度。
而那人影,再也没碰过餐车的门。
孩子的哭喊渐渐嘶哑,夹杂着呛咳和呜咽,最终微弱下去。
“以……以黑塔之域与不灭圣火的名义——此躯所立之地,即是汝等坟茔!”林桓筝执起十字架高声唤出咒语,脸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憋涨得通红。那略显无措的语气,搭配着中二病晚期的台词,以及极为契合的装扮,显得格外滑稽。
褚方知不合时宜地笑出声,笑着笑着,却有东西滴落下来。
怎么哭了?
他仓促抹了把脸,越发觉得自己难以理解。
另一边,张彪因等不到褚方知和林桓筝,带着周曼文先行一步。
他费力推开除三号厢外第一扇尚且完整的门——碳化程度已超过八成,轻轻一碰之下,外层的焦木大块皲裂,手上立时沾满了乌黑。
情况和昨夜并无二致。
他们取走仅剩的那瓶红酒,在车厢内展开地毯式搜索。桌底、角落、任何可能藏人的缝隙,全部翻遍。
没有珍珠,也没有新的线索。
之后他们坐在沙发上,静候着队友。
褚方知和林桓筝从幻境中出来,便撞见了这一幕。
“哟,还没死呢?”张彪语气不善地刺了林桓筝一句。尽管嘴上不饶人,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等了一个小时。
垫后的林桓筝合上门,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又折返回去抚上那扇门,仔细摸索。
“怎么了?”三双眼睛齐齐盯着他。
“重量不对。”他上手搓开外层碳化的部分,用小刀凿了凿,撬下一块,捻在指尖,“木头包的铁门,里面填充了东西。”
力量属性过高,昨晚竟然疏忽了这个细节。
“等我一下。”他快步返回五号车厢,从碳化处捅刀,剖开烧裂的铁皮,刮出些灰白粉末,凑近闻了闻,眉心拧得更紧。暂时无法辨认这是什么,只能继续刮取更多样本,小心存入系统背包。
穿过观光走廊,墙壁上烟熏的痕迹逐渐浅显。小队终于来到最后的卧铺车厢前。
林桓筝上前推门——门被什么紧紧抵着,发出垂死的呻吟,随着门缝在蛮力下逐渐扩大……干裂的嘴唇露出一角。
有人!
门猛地合上。
“开吗?”他看向褚方知。
褚方知望着临时队伍唯一的新人——周曼文比张彪看起来还要冷静,郑重点点头。
林桓筝手臂青筋暴起,再次发力……这次却没有任何阻力。他猝不及防跌了进去。
门打开,骤然涌起的紧迫感烟消云散。
正如病号所说,杂乱的海量行李堆砌着整个车厢。行李叠成了厚墙,却有穿堂风经过。那风带着深秋午夜特有的湿凉,拍到脸上。
四人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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