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哥闻声回头,下一秒直接瘫坐在地,双脚不住蹬踹着往后踢,活像条蚯蚓在地上扭动着:“啊啊啊啊救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吓人处。林桓筝嘴角弯起了愉悦的弧度,优雅地俯身关上了门。褚方知松开捂住谢远的手,拾起张彪落下的打火机,又点燃一根蜡烛。
门外,新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张彪的怒骂和女人的哭嚎。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那声音也极其刺耳,现场骚乱程度可想而知。
不多时,所有声音在同一瞬间戛然而止,餐车内重归死寂。
谢远后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心跳,一开口却咬到了舌头:“那,那个哥……他们不会出事儿吧?”
褚方知将剩余的蜡烛一一点亮,收起打火机:“先发制人,干得漂亮。”比起单独拎出去当炮灰,让新老玩家一起入局显然更有利,既然他们选择了老玩家,那便送他们一程。
上周目早期,还是个小白花的林大少可不会这招,显然是被某人带坏了。此刻得到“师父”的赞赏,林桓筝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老玩家也是人,这样做不会害死人吗?上了贼船的谢远欲言又止,把困惑强压了下去,又迷糊问道:“墙角那些是死人吗?”
林桓筝随意答了:“不好说,副本里有时候活人死人分不太清。”
“那里面不会还有鬼吧……”听者心里咯噔一下。
“看你想不想见了。”
这哪是想不想的问题!林桓筝随口一答,吓得谢远更不敢自己走了。他下意识往这哥身边靠了靠,偷偷拽着对方衣角,活像只甩不掉的狗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褚方知翻找着桌上的菜单,忽地眼前一亮,拎起桌上的红酒,与菜单上的信息一一比对,片刻后展示给俩队友:“1982年勃艮第酒标,新的时间线索。”
林桓筝闻言取出请柬——1888.7.17荣耀号列车案-1988.7.17???
线索成功触发。
这可太离谱了。谢远惊得都忘记自己松开了手:“一百年?这跨度认真的吗?”
林桓筝又玩起老把戏,俯身就往小尾巴耳朵旁吹气。谢远鸡皮疙瘩起了一后背,捂着嘴抖得像风中的秋叶,活像团炸毛的绒球,嗖地窜到褚方知背后怂了起来。
他找了个不错的靠山。
褚方知抬腿给了林桓筝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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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几乎是用跑的,赶在3时20分火速折回三号车厢。车厢内进了不少人,因为没有钟表,即便再怎么畏惧尸体大多也都早早回来了。
褚方知并不了解那段历史,但队伍里有个刚参加完高考的谢远。虽然这位小弟惊魂未定,却依然尽职地回忆道:
“1988大事件,改革开放十周年;小平同志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国际上呢?”
“那年国外没什么特别的,影响大的就汉城奥运会,亚美尼亚地震。”
“亚美尼亚?这地方我压根没听过。”林桓筝遭褚方知踹了一脚后,又失去了全部力气,瘫在靠背上,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开始泼新队友的冷水,“别钻书里了,八成又是副本随便套了个历史背景。在这儿不当真会死,太较真也活不长。”
“那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谢远即便还手麻脚麻,认真劲儿却已经泛上来了,虽然压根没抓住重点。
褚方知倚靠着沙发椅背,摩挲着硬座包了猪皮的扶手:“照你这么说,如果都是杜撰,那处死泡面头的参考依据又是什么?”
“副本借用了现实设定吧,别指望事事都有逻辑。”
可之前那些乘客的穿着打扮明显都符合历史背景。褚方知不认同。
见他还纠结,林桓筝干脆举了个例子:“说不定明早一出门,谢远就没了,因为新出的规则不让戴帽子。”他用自己颇为惊悚的脖子比划了一下,无奈道,“哥,你又忘了这不是现实世界。”
褚方知被这突如其来的说教弄得有点懵。
莫名中伤的谢远立刻摘了小帽,巴掌大的小圆脸上愁云密布:“这么不讲道理,那还怎么通关啊?”
林桓筝没理他,起身晃了晃脖子:“我去透口气。”看着褚方知又一次在副本里全情投入,他心里五味杂陈,爱惨了也恨透了。
这次重来,他一定要改掉对方这个老毛病——虚幻的副本终究只是游戏,低级的NPC不过是主神捏造出来的数据,甚至玩家都算不得完整的人类,不值得过量付出。不可陷入故事,不可倾注真情,这是神明造下的局,唯有抛弃情感,足够“神”性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褚方知一把拉住将要离开的林桓筝:“要到33分了。”
“不出门。”林桓筝轻轻拨开他的手,支着一双逆天长腿径直迈向别人看都不敢看的无头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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