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10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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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到有钱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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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药性让影卫很快挣扎着醒过来

    入目陌生穹顶鎏的金雕花刺得他翻身滚落,膝盖砸地的闷响惊醒了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同样陷入睡眠的宋宴之

    从梦中惊醒的心悸让宋宴之恼怒,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影卫,先灌了口凉茶平复心跳失速再站起身

    “你在发什么疯?”

    不等影卫回话,靴尖点在对方青乌膝盖,烛火掠过影卫脊背交错鞭痕,背后杖刑留下的痕迹愈发肿胀可怖,稀碎压抑的咳嗽伴着滴滴血水落到鞋面

    “属下知罪,扰了先生清梦,污了您的鞋面。”

    低哑的嗓音像是吞了碳火,宋宴之抿紧唇凝视着影卫颤抖的脊背,青年弯折腰背匍匐,伸出软舌欲舔舐落到宋宴之鞋面上的血迹

    “别动!”

    一声冷喝令影卫僵硬,宋宴之蹲下来捏住青年手腕,心脉有损导致的内力紊乱

    宋宴之只觉手底下的肌肉僵硬成温凉的石头,想来是藏匿于暗处的影子不适与人近距离接触

    以现在的脉象推断,等影卫自行调息疗养,必然会留下暗疾旧伤损耗根基,宋宴之头疼的暗叹镇北王给他找的麻烦,起身自药壶中倒出煨好中药

    凉透的褐黑褐色药水散发着苦味,宋宴之将根据之前根据脉象开具的药递给影卫,苦涩万分的汤药被一饮而尽

    隐隐期待影卫被中药苦的变脸,青年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这让宋宴之心中飘过一点挫败

    十七双手托着空药碗交于神医,身体从内的冷痛像是冰锥刺过又像是坠入冰窟,疼与冷交织着让本就累累伤痕的影卫濒临崩溃

    这是他应受的,从接到镇北王命令他将隐居的神医请来,他便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无非是多受些苦痛磋磨

    从内到外的折磨总是比皮肉之苦难忍,十七只觉得眼前发黑,他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攥紧

    青年不想让神医失望,既然对方要用药折磨他,那他清醒的感受痛楚

    喉间细碎的痒意变得难以忍受,十七忍不住断断续续的咳嗽

    他想起神医施展的善意和被他弄脏的靴子,苦涩的低下头,发黑的视线落到被自己血水染脏的地面,十七低下头,犬一般舔舐地上的血污

    他不想再给对方横添麻烦了……

    “你在做什么?”

    带着惊怒的冷喝让十七脊背一将,他将头狠狠磕在地上,苍白的面上浮现一点自嘲的讥诮,他又搞砸了

    “属下……”

    告罪之声卡在喉咙,影卫剧烈的咳嗽着,宋宴之看着青年呕出鲜红血水,他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来不及诊脉,匆匆翻出止血药塞进影卫喉咙里,银针飞速落在几处穴位

    待到影卫停止呕血,宋宴之才惊觉背后起了一身冷汗,他看着面如金纸满嘴血腥的青年,他收了银针,将半昏迷的影卫拎上床,烦躁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镇北王可真是给我送了个大麻烦过来。”

    十七的指尖在锦被下痉挛成爪,他听见了,每个字都像刑钉凿进耳膜——原来他连作为神医发泄烦闷怒气的物件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大麻烦”……

    喉间翻涌的血腥突然变成镇北王府地牢的霉味,那日王爷抛下令牌时,玄铁边角磕在他额间

    温热血水同冰冷命令一同落下

    “若惹宋先生不快,你自觉拿命去偿。”

    “咳......”

    呛出的血沫染脏了宋宴之的锦被床褥,十七意识从混沌中清醒,他盯着被褥上的斑斑血梅,忽然想起三年前失手摔碎的青玉茶杯——

    当时镇北王罚他含着碎片跪了整宿,如今喉管里似乎又涌上铁锈味的刺痛

    宋宴之探向影卫脉搏,一碗药下去本就紊乱的脉象更是一团乱麻,内力翻涌肺腑受损,本是调理的汤药变成了损害身体的毒害

    有些懊恼自己并未在细细复诊就武断开药,宋宴之从随身药包里拿出镇痛平息的药丸,在送到青年嘴边时,他都做好自己要反复说服对方自己现在所喂的药并不是毒药

    出乎他意料的是,影卫并未开口,温顺的咽下宋宴之递过来的药丸,并在他复杂的视线下,张嘴让宋宴之检查他真的服下

    “哎……”

    五味杂陈的心绪化作一声叹息,宋宴之收好药包又点了安神香,对床上忐忑的青年安抚道

    “这是止痛的,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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