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秩看出他的惊讶,理所当然回道。
只是这些都不算什么。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生活,因为他从小沉默寡言,反而还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
他第一次被堵到小巷子里,那群人是学校里有名的刺头,其中几人比他大两岁,个头很高。
周秩那时还小,虽然比同龄人成熟甚多,可是身体发育可跟不上,所以他被打了一顿。
当晚回家后,他和母亲说要报武术班。
当时母亲追问后,提出给他换一个学校。
周秩的母亲唐容安是灯塔的员工,负责污染区域的检测和监控,这份工作需要二十四小时轮流上岗,所以母子二人一个月也见不了几面。
周秩没同意,换学校太麻烦,他下意识认为这是自己的事,应该由自己解决。
第二次被堵到小巷子里,他把那些人打了一顿,被揍的人去老师那告状,老师自然是偏袒成绩好的学生。
如今学校的升学率可比几十年前低多了,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接受高等教育。
升学率高一分,老师的工资就高一分。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捱的则是无法言说的孤独。
有时周秩看着同龄人打闹,觉得自己像是已迟暮的老人。
他心底甚至会生出一丝嫉妒,因为天真,所以什么都不用顾虑。
但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妈当时要是认识你,那她的唠叨恐怕要多一倍。我从小让他操碎了心,学东西总是比别人慢一拍,干什么都迟钝,医院差点下了自闭症的诊断书。你看现在,这不也活得好好的。”
“不过你竟然会做饭,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天天喝营养液或者买点面包三明治当饭的人。”萧晟云看着周秩的白色衬衫,很难想象这人沾上油烟,不会还围个围裙吧。
好像还挺可爱的。
“哎,这不是小周吗,都长这么高了。”路边鲜花店里的大妈似乎认识了周秩,遥遥招呼着。
周秩认识她,大概已经十几年没见了,以前楼下超市的老板,
倒不是两人有多熟,纯粹是因为他记性不错。
“陈姨。”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妈妈最近还好吗,这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那时候你才这么一丁点高。”陈姨拿手比划了一下,
“妈妈身体还好。”周秩回道,他说出这个称呼时喉咙又些发涩,这两个音节已经太久没发出了。
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遇到许久不见的小辈少不得一番东拉西扯。
萧晟云没参与进对话,他本想当个安静的木头桩,但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进鼻腔。
他往店里看去,店里的中间位置摆着一大束玫瑰。
伪玫瑰。
身体里的源质像水一样,升温,沸腾。
在小区里,一朵花可吸引几百个污染物,这一大束几乎让萧晟云阵阵发昏,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庭的电话。
然而在电话接通之前,一具身体先一步倒下。
“小周,你怎么了?快打120。”陈姨的慌乱的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