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主大街,方圆几里的灾民一时涌入玉京城,
亓官府门前,连着三日为百姓盖棚施粥,班淑国公忙于边境战事,一月未归,二家主亓官程锦暂代理事,忙得揭不开锅。
今日天气不算热,阳光也被厚厚的云层遮了大半,但就是不下雨,感受不到一丝温润的气息,
只要在外多停留一会儿,便浑身燥热,饥渴难耐。
前来打粥的人从亓官府门口排成几列长队,他们嘴皮干裂,饿的面瘦肌黄,米香四溢,有些人经不住诱惑便会抬脚往前面看还剩几个人轮到自己,时不时呜呜呀呀地哀怨几声,
亓官程锦又招呼了几个院卫过来帮忙施粥,“大家别急,每人都会有,我们人手有限,还望谅解。”
他抬手用衣袖抹去鬓角的汗珠,往嘴里灌了一口米汤,又继续去运送米袋,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女吧!”
突然从人群中窜过去一个人,还未等亓官程锦反应,那中年男人迅速抓住他的衣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大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亓官程锦看清跪地之人的面容后,神情有些为难,好像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此人,
他捞起中年男人的胳膊,“你先起来。”
“不!你不帮我,我便不起!”
听罢,他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此事蹊跷,须得从长计议,我不是跟你说过且让你等上几日,有消息自然会派人上门告知。”
“二家主。”
一直站在角落的陈九卿几人突然上前拜访,他们自报家门后,亓官程锦大吃一惊,遂邀请三人入府,
府上的人在走廊来回匆忙,亓官程锦羞赧一笑:“实在抱歉,我们这几日太忙了,若是招待不周——”
“不会,”陈九卿摇头,跟着亓官程锦入了厅堂,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柏染师叔特意嘱托我们一定要将此信带到二家主手中,说若是下次出山,定来一叙。”
亓官程锦打开信看了片刻,突然正色道:“他没能见叔伯最后一面,实在可惜。”
亓官程锦的叔伯亓官衡和柏染是老相识,亓官衡修仙练道百余年,在三年前仙逝,柏染由于收到消息太晚了,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亓官程锦被亓官衡一手带大,柏染在他小时候教过几次剑法,无论是因为亓官衡爱屋及乌,还是受恩至今念着柏染的好,他躬身一笑:“若下次他能来,我这里随时欢迎。”
“有劳各位贤侄,你们此番是要留在南纪还是准备回去?”
陈九卿进入正题:“不瞒二家主,我们此番还有一事,烦请您帮个忙。”
“我几人在仙盟被魔修算计,使得大家损失惨重,如今是戴罪之身,家师特命我几人下山铸器,以功抵过。”
亓官程锦:“铸什么器?”
“乾坤尺。”
他一愣,“你们是想找乾坤道人?”
九州内,在世的匠人中,只有乾坤道人能铸乾坤法器,而此人正是亓官氏的门客。
“不过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乾坤道人一年前外出游历,与我们断了联系,而今不知他身居何处。”
“我们这里的门客来去是他们的自由,若是想走,谁都不会阻拦,所以实在抱歉,我帮不了你。”
这般回绝,让陈九卿不太好意思再开口,
堂内静默片刻,忽听有人朗声道:“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们最了解他,就连你们都不清楚他的去向,我们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寻他了。”
亓官程锦抬头刚好和陈晏对上视线,他又看了看陈晏旁侧的关书珏,面露难色,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屋内微妙的气氛,
“诸位稍等片刻。”
亓官程锦看见下人来后,踏门而出,
……
“慕家派人过来,说已经查到用咱家喻令的人在魔域。”
“他们要求给个说法。”
听罢,亓官程锦眼睛一闪,突然想到是谁,愤然大喝:“什么说法?去找那叛徒!”
他不由握紧双拳:“真该死,这家伙几百年过去都不肯放过我们!阴魂不散。”
“他定是想毁了亓官氏。”
他急的来回踱步,心道不能坐以待毙,
掏出一张纸在上面用法术写了几行字,“你把这封信寄给慕家。”
下人接过信封,“是。”
亓官程锦在门外,透过窗棂看向厅堂内的三人,思虑片刻,似乎想到什么,他整理自己的情绪,快步进去,
陈九卿见亓官程锦进来后,随口问道:“方在门口的人因为何事哭诉?”
亓官程锦颇有些讶然,随后耐心回道:“他是二里街十字路口卖豆腐的老板,前几日丢了女儿。”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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