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a带到了法国。Stella的工作很忙,哦,对了,那个时候Stella就和传统的法国女性不同了,她的工作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
Stella会教他说中文,但教得不多,而且发音很蹩脚。
他只有姥姥,姥姥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总是把秦从认成别人家的孩子,把他往外赶,有时候遇到雨天,他就只能躲在隔壁婶婶家。
其实也待不安稳,毕竟是寄人篱下,婶婶给他吃的喝的,他也不敢多吃多喝,就一直趴在窗口,等待着Stella的出现。
可是他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天黑,缩在沙发上睡着,才能听见舅舅李飞的声音,才会被带走。
姥姥脑袋有病,妈妈也不能离开,他也不能离开。
Stella后来就把他托给李飞照顾,舅舅对他很好,整天带着他玩,零食、玩具从不会少他。
就这样他时而在姥姥住,时而在舅舅家住,每次走都要带上行李,做好久的心理建设,颠沛流离地过了七年。
爸爸秦闲是公司的骨干,同样是个工作狂,意识到秦从要上小学时,才把他从法国接回来,然而忽视了语言的问题,秦从来到陌生的环境生活,上学,面对着完全陌生的语言体系、生活习惯还有饮食的巨大差异,根本适应不了。
一年级,同班的小孩儿有的已经认了几千个字了,他连拼音都不认识。
小孩儿们一开始还因为他的混血脸对他很好奇很热情,可后来渐渐发觉他连仅有的“你好”“谢谢”“帮帮我”“不客气”这些都说得很蹩脚之后,后知后觉就对他疏远了。
再到后来发现他孤僻的性格之后就更不搭理他了。
秦时和赵发会教他说话,认字,可以说,他后来能有勇气继续待在中国,有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他们二老。
但孤僻的性格早就养成,巷子里的其他小孩儿,看他整天板着一张脸,也不和他一起玩,后来他也就习惯了。
林听听着秦从的讲述,在脑子里逐渐构建起了秦从的童年生活。
他没有过寄人篱下的经历,更没有一种类似于被当成皮球踢的经历,但能知道,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一个人的一生都有着重要的影响,是一个人性格的组成部分。
他问:“所以你不是寄养在你二叔家,是在你爷爷家,你在你二叔眼里,就是个要夺老爷子遗产的外人,所以他们才那么防着你,对你好,只是想向你套话。”
秦从说了这么多,有点累,他淡淡睨着林听,说:“想象力真丰富,我二叔在我住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搬出去了,他说要像我爸一样挣大钱,和我爷爷奶奶的关系其实还好,我爸妈也放心把我放在那儿,我二叔在生意上有所小成,赚了点钱,但不多,这么多年一直不好不差,直到娶了我二婶之后就变了。”
他深呼吸一口,接着说:“店多了人帮忙,日子慢慢过得好起来,人闲了就会想些别的,我二婶家里人就总是传授她一些旁门左道,久而久之,也把我二叔带坏了……也或许本性如此吧,后来来看我们的时候,虽然还是会带玩具给我,却总是问我爷爷有没有给我钱,给了多少,他们是嫌弃爷爷太偏心我了,毕竟秦豆豆,爷爷只给过金锁和压岁钱。”
“时间长了,我也不搭理他们了,”秦从说,“把这件事给爷爷说,爷爷只是笑了笑……也许,他也挺对他失望的吧。”
送金锁还嫌弃偏心啊,秦从都没有一只金锁。
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很多,林听家里也有,只不过和他们没那么亲,这些破事也就烦不到他们。
只是怎么就偏偏让秦从遇上了,秦从在法国的生活够艰难了。
秦从为了上学就只能住他爷爷家,就算他爸妈知道他二叔的小心思,那又能怎么样呢,在漫长的求学岁月中,他要么忍受要么爆发,然而,秦从是不会爆发出来,让大家都难堪的。
林听蹙起了眉,缓缓抬起头,发现一个逻辑漏洞,问:“那你爸妈关系……”他越说声音越低,“好吗?”
两个都是工作狂,而且分居两地,时间长了,关系应该会淡漠。
秦从看着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变得黯淡下去了,像是一支突然熄灭的蜡烛。
林听突然不想问了,想及时止损,他张口就说:“我就随便问问……”
“不好,离婚了。”秦从却回答了。
林听不想逼迫他的,“其实你可以保留点隐私的,不必全告诉我。”
秦从却自嘲一笑,继而有种坦荡的感觉,“早晚都得说,你也早晚都会问,他们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在我爷爷家吵架,寒暑假会让我留在浙江或者是回法国,高一他们就离婚了,我也跟着我爸转学去了江苏,迟谨也是在那儿认识的,他也是巷子里的小孩,所以我们两个一直走得很近,你刚来青州屿的那天,我出去就是找他。”
父母离婚了,小时候颠沛流离,长大以后又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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