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话来,把李持音吓得直喊“住手”。
显然,那些护卫只听从呼延骏的命令。
无论姜敔如何挣扎,他们的钳子还是扣上了他的指甲。
一个,两个,三个……
姜敔的叫喊与他的甲片一齐落地,迸出的鲜血在拔下他第一个甲片之时,就流满了铁钳。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放过他!我求你放过他!”李持音嘶吼着,哭腔响彻整个牢狱。
直到她说出此话,呼延骏才叫停了姜敔的酷刑。
他随即直起身来,将那只掐着李持音双颊的大手顺着她的脖颈向下,转了个方向后,顺势轻握在她的喉咙。
他依旧狠厉而阴鸷,冷冷道:“这么心疼他?听好了,孤要你好好待在这儿,遵从孤的一切安排,封妃也好,传艺也罢,自你从中原来的那日,就不得踏出伏觉领地半步。”
李持音的眸子已然哭得异常红肿,泪水早已遍布她的全脸,也打湿了呼延骏的虎口。
“孤会大发慈悲,放过这个小子,但孤也要让你知道,你只能是孤的人,若你还要同他有任何纠缠,孤对他,绝不止拔掉指甲如此简单。”
李持音直直望向呼延骏的眸子,泪水决堤,再难止住。
她不明白,为何呼延骏就是不愿放过她。
呼延努在世之时,他对她百般嫌弃,弃之如敝履,为何到了呼延骏手里,他却要将她死死攥在手里?
她不过是他们伏觉人眼中最看不起的那个中原人,那个会玷污他们血脉的中原俘虏,难不成当真为了遵从那个荒唐的仙女传说,非要将她困死在这冰冷的王宫之中吗?
困住她,亦要困住她所爱之人。
李持音恨意与绝望之情一并生起,浮于她看向呼延骏的眸子里,写满了她的委屈。
然而下一刻,她哭得脱力,双腿瘫软,跪倒在地。
之后,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涌,那份万念俱灰裹挟她胃中残余的茶羹,一齐顺着她的喉管,一涌而出。
留襄居的茶羹,食之者得幸福一生,如今茶羹洒于湿地,是意味着她的幸福也在离她而去吗?
李持音胃里的烧灼感骤起,疼得她直不起身来,只得弓着身子跪在地上,口中吐着酸水。
她的余光瞟到姜敔的衣袖,那个血迹斑驳的衣袖,顿时,伤心之意逼得她再吐了口酸水。
“对不起……对不起……”李持音卑微地呢喃,可此时的姜敔已痛到昏厥,绝无可能再听见她的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还是不停地说着,而呼延骏也就这般站在她身侧,冷冷睥睨而下。
难不成,她真的逃不掉吗?
在伏觉,不,在那趟启程前往伏觉的马车上时,她已是囚鸟,从始至终,都逃不出她的牢笼。
与此同时,萧霖与穆宥在谷梁鸫一行人的“手下留情”之下,跌跌撞撞地爬往楚陌的卧房。
他们片刻不停地敲打着楚陌的房门,带着浓重的哭腔,苦苦捶门央求:“楚老板……楚老板我们求您了……求您帮个忙吧……楚老板……”
往日很少落泪的穆宥于此刻也哭成了泪人,一拳一拳打在楚陌卧房的门框上,捶得双手通红。
良久,这扇木门才吱呀开启。
“楚老板!楚老板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吧!”穆宥扑通跪地,拽住楚陌的衣摆不肯松手。
然而,楚陌只轻轻合眼,并无分毫要施以援手之意。
接着,他才淡淡道来:“我此前就警告过你们,事情绝无你二人所想的那般理所应当,莫不是戏本看多了,真当一国之君这般好糊弄的?你觉着自己聪明,却不知他这一弑父上位的暴君比你二人更狡猾!这下可好?倒将情况搅得更糟。”
“我们知错了……知错了……我们求求您,求您救救他们,求您了……”萧霖呜咽着,跪在楚陌跟前。
楚陌也绝非无情之人,实在于心不忍,他再向二人透露消息一则:“呼延骏不会让公主死的,你二人,还有机会救她。”
至此,萧霖穆宥一愣,泪珠沿拱起的双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