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喝下一杯又一杯,吐了一次又一次,李持音的步子早已乱了套,她眼前已分不清任何事物,皆是一片斑斓。
呼延努虽坐于上座,表面云淡风轻看着乐子,却也知这酒喝多,会要她性命。
他当然想逼死这位夔兮公主,但他不能,他不能拿举国臣民之性命开个玩笑。
于是,他只好在李持音再斟满一杯酒后,给她叫了停。
强撑着敬完最后一杯酒,李持音浑身失力。
瘫倒在地,胃里、脑中似千万刀子无情地割着她,此刻的李持音,已被这盏盏烈酒撕得七零八落。
她甚至希望,不如自己就在这里离开世间罢了。
她不愿再承受这般身心尽毁的折磨,从□□,到尊严,通通都被呼延努踩在脚底之感,独留她一人苟延残喘。
李持音倒下了,在姜敔面前直直倒地,亦在萧霖面前落入姜敔的臂弯。
见状,萧霖不禁抖了一下身子。
萧霖虽年纪小,还未喝酒,但她深知,这样喝是会喝死人的!
一国公主,被当众羞辱,这呼延努,究竟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主?
随着李持音被姜敔抱着离了宴席,萧霖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李持音的枉死,会不会同这件事有关?她会不会就是因此伤了身,从而落了病根?
光是想着,萧霖心中不免生出恐惧之感。
但很快,她也嗅到一丝机遇:若李持音当真是因酒伤身,那他们不如对症下药,替她治了这病,虽难以痊愈,但总归能延缓病痛的发作。
不过,法子有了,如何才能见到李持音或是姜敔,却依然是件难事。
不自觉间,萧霖的目光落在了草原模糊不清的边际线上,而坐在一侧的楚陌,却将视线落于她身,而后浅酌一口,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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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早晨都是暗淡的,李持音缓缓睁开眼来,发觉自己已然躺在寝殿的床上,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正喊着她的名字。
用力眨了眨眼睛,李持音这才看清身边人的样貌,是姜敔,他似乎守了一夜。
“持音,持音你感觉如何?胃还很疼吗?”
李持音扶着额摆了摆头,暂时还难以发声。
“别勉强了,今日你好生歇息会儿。”说着,姜敔边为她盖好被子。
可李持音不然,她把住姜敔的手,抓着脖子硬生生吐出几字来:“我想出去走走……”
即使姜敔万般不愿,也终拗不过李持音,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搀着她慢慢挪出寝宫。
走在伏觉王宫的廊道上,每隔小段便有两名护卫,一左一右。
这与在夔兮大相径庭,即使夔兮宫殿中也有巡视的护卫军,但并未设置得如此频繁。
李持音深感疑惑,于是她在护卫看不见的角落里,随手拉住路过的一位侍女,欲问出其中缘由。
“听说是近期宫中总是出现怪事,为了保护王上,三王子才增设了护卫安排。”侍女是这般回复她的。
可即便知道其中原委,李持音还是对这些护卫感到疑虑。
伏觉的领地并不占广,王宫不远处便是臣民聚集地。
伏觉的子民要么定居在此处,以求获得王都的庇佑,要么就大老远驱车赶到此地参与贸易,以求富庶持家。
不过此处的货物不比夔兮那般琳琅满目,这边的货品种类单一,瞧来瞧去也无非就是些兽皮制成的衣物、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及牛羊牲畜罢了。
逛着逛着,李持音与姜敔止步在一制衣店前。
与其他店铺不同,这间铺子的老板娘与她的帮工正当场缝制兽皮衣。
出于好奇,李持音走了进去。
伏觉人的缝制技艺无一例外地相当粗糙,看来看去,也就是把两块毛皮简单缝在一处罢了,更不用说女红一事了。
“此处可缝上些图案来,会生动许多……”李持音走到老板身旁倏然说到。
老板娘循声仰头一看,竟是一生面孔,长得颇白净,一瞧便不是伏觉人,但好在她热心,还是冲着李持音笑了笑。
李持音见状,悠悠将手伸了过去,示意老板娘将手上正缝制的兽皮交予她。
老板娘先是上下打量了眼前这颇为瘦小的女子,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把手上的活儿递了出去。
毕竟她也想见识见识,眼前这外乡人能将这厚实的兽皮做成何样。
接过兽皮的李持音捏住了骨针,这是她头一次使用这么粗的针做工,随后她又感受了一下皮毛的厚度,摆弄了几下才开始绣花。
不同的是,在宫中刺绣的布匹是绸缎,面料柔滑,但眼前是大块的兽皮,粗糙厚实,每刺下一针都要费好些力气,掂量几下,也觉得这身衣服还是重了些。
一边绣着,李持音一边同老板娘攀谈起来:“老板娘,你们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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